新跡!
靈鬥場的大門剛被推開,裡邊隱約傳出的嘈雜聲,頓時沉寂下去。密集的目光投射而來,皆是帶著古怪的意味,與那幾名執事弟子如出一轍。
大門外,在這些目光的注視下,不少人都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有種毛骨悚然的不適感。
“哼。”羅澤冷哼一聲,雖然同樣感覺不自在,但並不願意讓人瞧出怯意,於是大步跟在那執事弟子身後,跨過門檻向內走去。
“呸,看瞎眼!”有羅澤做表率,盧小峰頓時有了底氣,當即低聲罵了一句,緊緊地跟在他身後。
後麵的眾人,視線交織了一番,隨後也都跟上前去。因為,他們驚訝地發現,其中一道目光的主人,正是施震長老……
隨著眾人的行進,前方的景象越發清晰起來,擂台之上,如鐵槍般挺立的趙銘,也落入了他們眼中。
那執事弟子領著眾人,走到擂台旁邊停下,隨後從懷中取出一張白紙,遞給了走下擂台的趙銘。
“盧小峰師兄,勞煩你陪我上台切磋一番如何?”接過白紙收好,趙銘笑眯眯地說道。
“嗬,你算什麼東……”盧小峰一撇嘴,想也不想,就要出言譏諷。然而,一股淩厲的氣機,忽然落在他的身上,頓時感覺後背發涼,仿佛被凶狠的野獸盯上,因此下半句話立即噎在了喉嚨當中。
盧小峰的臉龐微微僵硬,凝目朝趙銘一望,發現後者的眼中,同樣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彆唧唧歪歪的,趕緊上去打。”施震嗑著瓜子,一臉不耐煩地說道。
趙銘微微一笑,旋即轉身走上擂台站定。盧小峰心有餘悸,偷偷覷了一眼施震,沒敢出口反駁,帶著一肚子火氣,來到了擂台之上。
雙方行禮完畢,趙銘的臉色,驟然冰冷下來。而盧小峰仍然一副吊兒郎當模樣,一直以來的刻板印象,讓他根本沒有意識到,對麵的少年已經今非昔比。
直到“呼呼”的風聲響起,他才猛地察覺到不對。
“好快!”在圍觀者的驚呼聲中,趙銘第一次選擇了主動進攻。
而在這短短的間隙當中,趙銘的腦海裡飛快閃過一幅幅畫麵,畫麵中最清晰的場景,是兩個少年屈辱地麵對著,被一腳踢翻的烤架。
那是一年以前,盧小峰私闖宿舍找茬的場景。
雖然由於先前的單挑,趙銘心中鬱積的憤懣之氣,已經消散了不少,但一想到盧小峰曾經的作為,那股怒氣瞬間變得洶湧起來。
望著趙銘圓睜的雙眼,盧小峰起初嚇了一跳,但立即羞惱地反應過來,右手握拳,調動靈力旋繞其上,準備予以前者沉重的打擊。
他畢竟不是傻子,雖然是倉促之間到此,對於情況尚還不太了解,因此沒能完全拋棄心中的偏見,但對於趙銘突然展現出的極速,還是本能地做出了應對。
瞳孔之中,趙銘的身影急劇放大,盧小峰低喝一聲,目露凶光,拳頭朝著前者的頭顱,狠狠地砸去!
隨著趙銘的前衝,拳頭距離頭部越來越近,盧小峰見此,嘴角的獰笑逐漸擴大。在他預想之中,拳頭一旦砸下,眼前這個廢物就要跪地求饒。
眼見拳頭已近在咫尺,盧小峰嘴角的獰笑卻驟然一僵。一道沉悶的擊打聲忽然響起,令他的動作不禁一滯。
隨後,隻覺得一股沛莫能禦的勁道,怒濤一般傾瀉而下。
盧小峰雙腳從地麵離開,伴隨著一陣輕盈之感,眼前的景象順著弧形軌跡飛速倒退。
“砰!”巨響聲中,煙塵四濺,盧小峰重重砸在地下。他剛欲仰身坐起,仿佛肋骨斷折般的劇痛,突然狂湧而出,使其口中不住地發出慘嚎。
場中一片嘩然,任誰都能看出,目前與趙銘交手過的人中,盧小峰的傷勢最為嚴重。
施震視線一掃便不再關注,以他的毒辣眼光,自然瞬間就判斷出,盧小峰雖然痛楚難當,但實際上連骨折都算不上。
他向身旁的一名執事弟子吩咐了兩句,後者便快步走出,將盧小峰抗在肩上,隨後向大門奔去,目的地應當是藥堂。
“羅澤師兄,請指教。”就在這時,一道帶著輕微喘息的聲音,再次在靈鬥場內響了起來。
眾人豁然調轉目光,聚集在那灰衣少年身上,皆是震撼莫名。
對於原先在場之人而言,所震撼的內容是,作為旋照境九重的盧小峰,竟然連趙銘一擊都接不下來,隻是令其呼吸略顯急促。
而對於“受邀”而至的羅澤等人而言,盧小峰的落敗,仿佛是一記重錘,狠狠敲在他們的後腦勺。原本還存有的幾分不屑,全然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羅澤麵色陰沉似水,望著擂台上的灰衣少年,又瞥了一眼遠處的施震,心知這場明目張膽的報複,注定是無法拒絕的……
……
“嘿!楚崢,乾什麼去?”
青石小徑上,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由於今日休息,脫去了執事弟子衣服,穿著一身常服的楚崢,聞言轉過頭來,發現說話者正是他的搭檔,錢飛。
“我去術閣一趟。”楚崢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