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即將刺入胸膛的利爪,林言大腦空白一片。
脫口而出的契約二字,仿佛具備某種魔力,林言清晰感知到,自己與某個存在悄然間連上了一根看不見的線。
“救我!”
原本刺向林言胸膛的利爪,在林言開口的刹那,果斷改變方向,將林言抓住。
林言隻覺身體重重一頓,便從下降改為飛起。
耳邊除了風聲,還有扇動翅膀的聲音。
失重感不再,林言在往上飛。
撲通!
林言還沒反應過來,肩上利爪便鬆開,林言往下一墜,跌倒在塞滿柔軟乾草的鳥巢裡。
“嘎嘎!”
聒噪的叫聲貼近,一隻雛鷹從迷霧中鑽出,歪著腦袋打量著還呆愣沒反應過來的林言。
“嘎嘎?”
林言猛地打了個冷顫,回過神來。
手抖著撫摸身體,真實的質感,發涼發紫的皮膚,都在告訴林言。
他活下來了!
這時,又一陣風吹來。
林言身上的衣服被風吹得緊貼,嘴唇都凍得發紫,可林言卻感覺到陣陣暖意。
剛才跌落懸崖的驚駭,加劇了林言低溫症的到來速度。
林言很快察覺到這點。
“我不想死!”
林言看著還在叫喚的雛鷹,腦中很快有了辦法。
“抱緊我!”
一直站在迷霧中,注視著林言一舉一動的獵鷹,即刻靠近,將林言埋在自己豐滿的羽翼下。
濃鬱的腥臊味灌入鼻腔,林言卻覺從所未有的安心。
溫暖,正從獵鷹那厚重的羽毛中,源源不斷的鑽入林言身體。
低溫症的情況有所好轉。
足足半個小時後,獵鷹再次不耐煩的挪了挪腳步。
感覺身體已經恢複的林言,才從獵鷹的羽毛中鑽出了出來。
“呸!”
吐掉嘴上粘著的羽毛,林言抬頭,看向身後的獵鷹。
隻是迷霧濃鬱,即使林言貼近,即使林言頭揚起,也隻看到厚重的羽毛。
“得趕緊回到庇護所”
迷霧代表危險,即使現在是在懸崖之上,即使林言契約了眼前的獵鷹,也不敢膽大停留。
打定主意,林言開始在鷹巢中摸索,試圖找出點有用的東西。
他的斧頭,在剛才就已經跌落懸崖。
沒有貼身的武器,林言沒有一點安全感。
“嘎嘎!”
就在林言尋找之際,羽翼未滿的雛鷹,屁顛屁顛從迷霧中跑出,在林言身前跳動著。
而雛鷹嘴裡,正叼著一塊林言大腿粗的肉。
林言眼神一動。
肉!
雛鷹將嘴裡的肉丟到林言麵前,揮動著翅膀,發出惱人的嘎嘎聲,似乎在催促林言快點進食。
林言伏低身體,摸索著撿起那塊肉。
入手沉甸甸的,起碼有十斤重。
“這肉哪裡來的?帶我去找!”
雛鷹歪著腦袋看了看林言,轉過身,屁顛屁顛跑入迷霧裡。
林言連忙跟上。
走出不到十步,林言便看見一具倒地,被開膛破肚的鹿。
雛鷹正埋頭在鹿身上,鋒利的喙一扯,便從鹿身上撕下一大塊肉來。
“嘎嘎!”
林言眼睛一亮。
鷹巢裡的這頭鹿,起碼有五百斤重。
那代表了什麼,林言自然清楚。
“再給我多撕幾塊”
林言忍住全部帶走的衝動,讓雛鷹給自己多撕下幾塊鹿肉,然後看向身後一直未動的獵鷹。
“能把我送回庇護所嗎?就在附近,是一棟破爛的木屋”
“帶上這些肉”
無聲的沉默,安靜的讓林言有些忐忑。
可下一秒,林言感覺什麼東西鉤住肩膀,身體被從地上拔起。
一個晃神,林言眼前的迷霧便消失,變得空蕩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