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鴻本來帶著十足的把握,這次就是要讓顧川受點苦頭。
隻是沒想到,顧川竟然如此大膽,敢當眾將那些人給殺了,這意外之喜讓王鴻興奮不已,甚至已經想到顧川被斬首的場麵了。
殺人償命,這在何時都是天經地義。
可沒想到,顧川竟然早就有了對策,搬出一個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死人,將殺人者的名頭安到了那些鬨事的人頭上。
王鴻對此也有對策,案子都是要查的,顧川作為嫌疑人,那就要接受他們皇城司的審查。
便是最後真查出來他是清白的,待在皇城司的這段日子,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畢竟,皇城司有其他部門沒有的特權,審查一個犯人的時候用點刑罰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將要動手之際,又有人半路阻攔。
王鴻被積壓的怒火當即爆發,衝著來人怒吼:“大膽,何人敢阻攔我皇城司辦案,給本統領一並拿……”
他話還沒有說完,最後那一個字便如同被卡在了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來了。
卻見一名身穿飛鷹服、腳踩雲靴,腰掛玉牌的中年人大步走來,行走間格外的從容。
他行至王鴻身前,目光冷冽。
王鴻目光愕然的看著眼前之人:“應大人,您怎麼來了?”
皇城司的官職構架與朝廷其他部門有很大的不同,最高的職位為司主,這位是直接聽命於皇帝,品階等同六部尚書,而且權利很大,不會受其他人掣肘。
司主之下,便是兩位副司主,位同三品大員,每位副司主手下又各自有四位玄衣主,玄衣主統領千人,其下十位統領。
王鴻便是這眾多統領之一,而眼前這位應大人,是皇城司內兩位副司主之一!
一般的案子,是輪不到副司主關注的,真他到了他們出手的時候,必然是極為棘手的案子,譬如陛下要查某位朝廷大官的時候。
現在他腦子裡完全一片空白,這件事情怎麼把這位給引出來了?
應梁麵無表情的看著王鴻,開口道:“王鴻,你方才說,要將誰拿下?”
他的聲音格外平靜,卻給人一種寒徹骨髓的冰冷,王鴻目光一顫,當即低頭認錯:“大人恕罪,方才屬下不知是大人,一時口誤……”
“哼!一時口誤?”
應梁冷哼一聲,道:“身為皇城司的人,訓誡條例難道沒有看過?查案時當不以個人情緒左右,你如此沉不住氣,如何能擔大任!”
被如此訓斥,王鴻卻是屁都不敢放一個,隻能咬牙道:“大人教訓的是,屬下今後不會再犯!”
“希望如此!”
應梁沒有再說什麼,抬眼看向顧川,也並未與他說話,隻是道:“此事我已經知曉,這些人殺了顧公子的仆人,顧公子殺了他們,乃是讓他們償命,並未觸犯大衍律法,反而是為民除害。”
“這……”王鴻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應梁,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這位副司主一眼給瞪了回去。
“此事就此作罷。”
他轉過身,瞥了一眼王鴻:“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快回去!”
王鴻渾身顫栗,咬牙切齒的從齒縫中擠出一字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