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府。
“打,給我往死裡打!”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淒厲的慘叫聲在院中響起,房中的宇文宏卻對此充耳不聞,他麵色格外陰沉。
兩側,一眾門客戰戰兢兢,一個個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一聲。
方才一名仆人隻是打碎了一個花瓶,便被宇文宏叫人拉出去打死。
他們這位大皇子,往時便是喜怒無常,現在再得知了那消息之後,更成了一隻暴怒的老虎,一有不順心便要殺人泄憤。
砰!
宇文宏一拳砸在桌上,他眼中是無儘的悲涼:“父皇,我才是你的嫡長子,我才是最應該繼承皇位的人,你為何要選擇其他人呢?”
輸了,他徹徹底底的輸了,卻不是輸給了宇文宣,而是那個連七歲都沒有的皇弟宇文裕!
任誰也沒有想到,宇文元朔沒有從他和宇文宣當中選擇任何一人,而是選了一個稚子!
虧他還一直將宇文宣視為對手,認為隻要將他鬥倒,皇位就一定是自己的。
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
“嗬嗬……哈哈哈哈,宇文宣啊宇文宣,枉你費儘心機的與我鬥,結果還不是徒做他人嫁衣?!”
宇文宏大笑,笑著笑著臉色又猙獰起來,他猛然看向兩側的門客,怒吼道:“還有什麼辦法?還有什麼辦法?說啊!!”
“你們一個個不是自詡天縱之資,當初不是揚言要替本皇子謀奪天下的嗎?怎麼如今一個個都啞巴了?!”
“你!!”
他指向其中一人,怒喝道:“張榮,你來說,給本皇子出個辦法,若是拿不出主意來,本皇子讓你與那賤奴一樣的下場!”
“殿下!”
張榮顫顫巍巍的跪下,高聲道:“值此非常之期,殿下不該自暴自棄,如今時局未定,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隻需韜光養晦,靜待時機……”
砰!
宇文宏端起茶杯砸了過去,茶水灑了張榮一身,頭上被砸的鮮血橫流:“靜待時機?!靜待他宇文裕登上皇位嗎!”
“飯桶,都是一幫飯桶!”
忽然。
一名侍從匆匆而來,他看著這屋內的狼藉,小心謹慎的說道:“殿下,方才顧公子派人前來。”
“誰?”宇文宏看向他,問:“哪個顧公子?”
“顧川。”侍從回道。
“顧川?”聽到這個名字,宇文宏目光一凝,暴怒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開口道:“他派人來做什麼?”
“那人隻說,顧公子願助殿下。”
宇文宏眯了眯眼,有些不確定到:“當真如此說?”
侍從點頭肯定道:“千真萬確!”
得到肯定的回答,宇文宏目光不停的變換,不知在想什麼,他沉默了半晌,方才再度開口:“他還說了什麼?”
“那人還說,欲奪天下,皇城之地不可再留,宜往封地。”
“去封地?”宇文宏輕笑一聲,不屑道:“去了封地,豈不是將皇位拱手讓人,這天下哪還有本皇子的份兒?”
他話音剛落,一側的門客中走出一人來,是一名儒衫老者,他略作思索道:“那顧川有經世之才,既然說了此話定然不是胡言,不如向他問個清楚?”
俞文鴻看向那儒衫老者,問道:“公孫先生以為,他是真心助我嗎?”
“那日在他院子裡,本皇子便看得出來,他沒有任何想要相助我的意思,如今卻又派人前來告知要相助於我,豈不是有什麼圈套?”
被稱作公孫先生的老者聞言,搖了搖頭:“便是有什麼圈套,殿下屆時問過之後再考慮也不遲,如今的狀況,或許也隻有他才有破局之法了。”
宇文宏沉默下來,仔細思索片刻,起身道:“那本皇子就再走一趟,且看他究竟想做什麼!”
“備馬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