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去的齊大人和那兩個副統領,都是死於江湖人之手,一個早就被通緝的人,又背上了三條人命。
這次對弈,沒有贏家,因為裁判親自下場了,終止了這場在他看來像兒戲一般的鬨劇。
忠勇伯還是禁軍統領,但陸仁卻找上了顧川,和蒼風一同前來的。
顧川見到他的時候,差點有些認不出來了,少年並未變了模樣,隻是憔悴的有些可怕。
那脖子上觸目驚心的傷痕,仍然可見,任誰見了都要皺眉。
“顧兄,多謝了!”陸仁重重的對顧川行了一禮。
顧川抬手將他扶起,道:“謝我做什麼?其實我什麼也沒有做。”
他是真的什麼都沒做,就算是苦勞也該是蒼風。
陸仁微微一笑,並未說什麼,做不做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份心意。
三人進了正屋,圍坐一桌,蒼風先開口,對陸仁道:“你剛才叫我一起過來,到底是因為什麼事?”
陸仁沉吟片刻,而後看向兩人道:“小公爺,顧兄,我爹讓我去幽州。”
“幽州?”蒼風麵露疑惑之色,“那等苦寒之地,去做什麼?你家在那邊有親戚嗎?”
顧川眼中浮現一抹思索之色,隻消片刻便明白了那位忠勇伯在想什麼,於是露出笑容來。
“不是。”陸仁搖了搖頭,看向顧川道:“顧兄,你覺得此事可行嗎?”
所以說啊,這世上終究還是多的是聰明人。
經過此事,那位忠勇伯隻怕也明白自己已經站在了刀尖上。
雖然這次沒有死,但保不齊就會死在某一次權利交鋒中,他必須要選擇站隊了。
讓陸仁過來找顧川,其實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有些意外的是,他沒有選擇任何一個皇子,而是選擇了宇文謹。
幽州,是她的封地所在。
顧川點了點頭道:“不管在何處,隻要有用武之地,就沒有任何區彆。”
聽到這話,陸仁明白了,笑著應道:“我知道了,多謝顧兄!”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幽州到底怎麼了,那裡又沒有打仗,你爹讓你去那兒乾什麼啊?”蒼風看兩人打著啞謎,聽的一頭霧水,仍不得其解。
“聽不懂就彆問了。”
顧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對陸仁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就在這幾日了,具體的時間,還是要看那位。”陸仁回道。
“嗯!”顧川點了點頭道:“走之前,記得請我和蒼風去雲良閣喝一頓酒,也好為你送行。”
陸仁拱手笑道:“自當如此!”
詔獄一行,讓這個放浪不羈的少年成長了許多,他忽然發現,那些權勢與地位,好像不能庇佑他一生。
自己的命運,也不由自己主導,竟是如此任由他人奪取之物。
雛鷹,總要跳下山崖的,或粉身碎骨,或展翅高飛。
待陸仁離開之後,東籬居又安靜下來,顧川去了後院,拿著書在椅子上看起來。
蒼風在一旁揮舞著黑纓,沒過一陣就氣喘籲籲,停下來好奇的問:“姐夫,你說陸仁為什麼要去幽州?”
他還是很好奇這個問題,畢竟幽州離皇城太遠,陸家在那兒有沒有盤子,去那兒乾什麼呢?受苦嗎?
“從龍。”顧川端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回道。
“從龍?”蒼風麵露思索之色,旋即目光一亮,放下黑纓吧嗒吧嗒的湊過來,悄聲道:“姐夫,你的意思是咱大衍的天要變了?”
“嗯。”
“那我要不要提前準備一下?”
顧川隻覺得有些好笑:“你準備什麼?”
“也跟陸仁一樣,去幽州?”蒼風不確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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