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舒月回過頭,凝視著他,但很快又瞥開目光道:“總該告訴你的。”
顧川一怔,而後輕點頭道:“多謝將軍。”
夏風徐來,路邊的草叢中,綠葉簇擁下的花朵開的正豔。
花無葉不豔,葉無花則孤,花葉相映,方能各顯其美,花不因葉之陪襯而驕,葉亦不因花之絢爛而妒,二者相輔相成。
人與人交,亦應如此,各有所長,各有所短;無尊重之心,則如孤花無葉,難以自立;如孤葉無花,難免凋零。
“尚有一事。”
蒼舒月目光略微有些複雜。
顧川轉過頭,望著她:“將軍請說。”
“你我的……婚事,免不得要推遲些。”她說道。
“隻是這樣?”
顧川失笑:“還以為將軍會說,這門婚事或許會取消呢。”
“你希望這樣嗎?”蒼舒月語氣莫名冷了一分。
顧川搖了搖頭,目光與她對視道,“能得將軍為妻,乃顧川百世修來的福分。”
蒼舒月臉色緩和,並未再說什麼,目光看向他處。
哪有那般好,人人畏我如虎……
還有,誰是你妻了,此事尚未成。
……
進了城,兩人也並未分彆,顧川看著一旁的蒼舒月,看來她是打算送自己一路到東籬居了。
也真是稀奇,這位鬼麵將軍像是變了個人,不似之前那般冷了。
行人嚷嚷,邊關的烽火並未影響到皇城裡的盛世,一切還是如往常一般,隻是顧川身側多了一人。
不遠處,一穿著盔甲的將軍正騎著馬,隨著一輛馬車慢行。
“矜雪,如今我將出征,你卻連與我說一句話也不願意嗎?”
“此番出征,必然大勝而歸,待得勝歸來,我便求陛下賜婚,你覺得如何?”
王鴻看著一旁的馬車,見那車簾緊閉,沒有絲毫要掀開的跡象,他也不惱:“若是不應,我便當你同意了。”
他話音落下,馬車內便傳來沈矜雪那有些冰冷的聲音:“王公子,我已心有所屬,早與你說過,又何必糾纏?”
王鴻目光鋒芒畢露,臉上卻笑著道:“矜雪心係何人?且說出個姓名來,也好叫我心死。”
半晌不得回應,良久才從車廂內飄出兩字來:“古川。”
聽到這回答,王鴻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無蹤。
古川?
這人……究竟是誰,自上次從那丫鬟口中得知這名字之後,他便派人去打聽過,卻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皇城內就仿佛沒有這個人一般,或者也有可能是因為長公主將他藏的太好了。
顧川遠遠便瞧見了王鴻,隻是沒有打算理會,隻牽著馬從一旁走過。
隻是,他不願搭理,卻耐不住有人會主動湊上來。
“顧川?”
王鴻臉色發黑,正心有鬱氣,餘光忽然瞥見從旁走過的顧川。
剛喊一聲,卻又看到了旁邊的蒼舒月,他頓時一愣,而後道:“原來蒼將軍也在。”
從第一次遇到王鴻,顧川就知道這個人有種彆樣的愚蠢,他本是那種精於算計的人,卻又有點算不太明白。
正如在顧川和蒼舒月這件事情上,他幫沈矜雪成功的甩開了顧川,卻又看不懂自己也是一把刀。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顧川便是那個旁觀者,見他這樣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王統領叫住在下,是有什麼事嗎?”顧川目不斜視的看著他,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本來心中還有些鬱氣,但看到顧川後又莫名的消失了。
王鴻輕笑道:“沒什麼,隻是見你與蒼將軍同行,有些意外罷了。”
“既然你們有事,那就不打擾了,且去、且去。”他又說道。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