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風盯著他許久,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便點了點頭道:“我信了。”
“行了,不說我了,那柳先生是怎麼回事?”顧川將話題拉回正軌,問:“你方才不是說他在揚州嗎?怎麼來了皇城?”
“你有所不知,柳先生年輕時曾在國子監擔任祭酒,不過十年前辭官回鄉了。”蒼風說道,“當朝相國便是他的學生,這次柳先生回皇城,也是由這位相國出麵才請動。”
他說完,卻見顧川一副笑臉,頓時疑惑的問:“你笑什麼?”
“你說那般厲害的人,會收我做學生嗎?”顧川說道,“我在皇城可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尋常教書先生見了都搖頭的人,還是算了吧。”
“原來你知道啊?”
蒼風聽到他這話像是吃了未熟透的梅子,酸溜溜道:“我以為你不知道呢,正因如此,是我阿姐去求了柳先生,讓他給你一個機會。”
顧川不知該說什麼,他能說自己其實不需要勞什子文壇大家教嗎?
可這豈不是廢了她的一片好意,便也沒有再說什麼,隻問道:“你的意思是,即便你阿姐相求,我還不一定能入得了那位柳先生的門下?”
“確是如此。”蒼風答,“柳先生向來不輕易收學生,想入他門下需品行端正、天資聰穎才行。”
顧川笑了笑,說道,“天資聰穎我認,不過這品行端正,隻怕我想認也沒人會相信吧?”
“這個不重要。”蒼風擺了擺手,接著說道:“最重要的是還得經過一項考驗,柳先生會親自出題,隻需答上來便可入他門下了。”
“什麼考驗?”
蒼風白眼一翻,道:“這我哪知道?”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輕抿兩口:“總之你得把握好這次機會,彆辜負了阿姐的一片苦心。”
顧川輕‘嗯’著應下,心裡卻想著蒼舒月是何意,讓自己去讀書,莫不是也想自己考取功名嗎?
隻是他誌不在此啊,功名利祿不過過眼雲煙,登閣拜相非他所求。
蒼風見他深思的模樣,也沒有過多打擾,隻是讓他記得備好束脩,等明日一同前去拜見先生。
束脩,便是拜師禮,這是必不可少的。
即便是寒門子弟初見老師,也需備上一份,以表自己尊師重道的態度。
……
“少爺要去讀書了?”
小橘得知這個消息,開心的像個孩童,忙張羅了一桌子的好菜。
“又不是出遠門,用不著如此吧?”顧川無奈搖頭笑道:“而且隻是有機會而已,萬一人家先生看不上你家少爺呢?”
小橘撐著臉,笑的格外燦爛:“少爺這般好的人,先生怎麼會看不上呢?”
這個時候人的觀念普遍都認為,讀書便是極好的事情,是唯二能夠出頭的路,另一個是戰場。
隻是相較於後者,前者不用拚上自己的性命,代價要小得多。
小丫頭是真心為自家少爺感到高興,在她看來,如今的少爺已經有了這般的才能,若是再多讀些書,那得厲害成什麼樣啊?
這念頭似乎與蒼舒月一模一樣?
她們都希望顧川能夠更好,不是為了她們,而是為了他自己。
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閒來無事的顧川又如往常那樣走到宅門前,躺在了搖椅上。
旁邊的儒衫老先生也在曬著太陽,好像整日都是如此,一曬便是幾個時辰,隻等孫兒叫著吃飯了方才進去。
顧川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他覺得等自己老了也是這般,做個悠閒地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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