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川點了點頭,微笑著回應道。
那兩個丫鬟聞言,臉色頓時一僵,本來準備好的說辭也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倒是小翠沒有聽出顧川的婉拒之意,隻看了一眼旁邊的沈矜雪,而後對顧川道:“顧少爺,我們小姐的馬車陷進去了,能不能請你幫幫忙?”
“恐怕不行。”
顧川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如今我已經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了,不能和其他女子走的太近,此事恕我無能為力。”
“這……”小翠一時語塞。
她不好說了,自有人在說。
“嗚嗚~”另外兩名丫鬟中的一人,忽然抽泣起來,一副可憐模樣的望著顧川道:“顧少爺,你就忍心看著我家小姐在這裡等到天黑嗎?”
她說著,抬步走了過來,邊哭道:“若是晚些回去,夫人定是要罰我們的——啊!”
她的話和哭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驚恐的尖叫,她的腳步也在十步之外停了下來。
一柄長劍橫在她麵前,再靠近便是人頭落地。
丫鬟目光驚懼地看著眼前的黑衣少女,從她那冷冰冰的眸子裡能看得出來,她絕對下得了手。
顧川始終未發一言,瞥了她一眼後便轉身離去。
明明花點錢就能解決的事情,卻要在這裡浪費這麼長的時間,個中緣由為何?
沈矜雪這個大小姐可能不知道,但這些丫鬟車夫是決計明白的,為何不願意花這個錢呢?
見他離開,阿竹收劍入鞘,也跟了上去。
那丫鬟頓時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眼中驚恐久久未曾散去,她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他就這麼走了?”沈矜雪身旁的丫鬟,望著他那般決然離開的身影,蹙著眉道:“若是以往,不說與咱們小姐交談幾句,也是會上來幫忙的吧?”
坐在地上的丫鬟回過神來,起身走回來,道:“小姐,顧少爺身邊那女子好生可怕,奴婢差點就死了。”
那車夫忙活了半天,終於是放棄了,他撇下棍子,對沈矜雪道:“小姐,這馬車得再叫幾個人了,不然是走不了了。”
小翠聞言,立馬反應過來道:“小伶,不若出些銀錢,叫人來幫忙如何?”
“這……”被叫做小伶的丫鬟聞言,遲疑著點了點頭:“那好吧,你去找人來幫忙。”
……
沈矜雪隻聽著,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他離去的方向,一雙如秋水的眸子裡也閃過一絲疑惑。
他剛才……當真未曾看過自己一眼。
甚至寧願與丫鬟說幾句話,也沒有和自己說話的念頭嗎?
她眉眼低垂,看著手中捧著的兩則話本。
這般好的故事,竟是出自他手,還有最後的那首詩,也是他所寫的嗎?
一切都開始變得陌生了。
可,這不是一開始她想要的結果嗎?
夕陽西下晚霞濃,歸心似箭步匆匆,炊煙嫋嫋家漸近,一路花香伴晚風。
迎著徐徐微風,顧川總算踩著燈火進了家門,剛進前院,便看到一架梯子靠在院牆邊,上頭有個小丫頭正探手放著什麼。
“小橘?”
顧川一眼認出她,立馬快步走了過去扶住梯子,仰頭問:“你上去做什麼?”
“少爺?”
小橘聞聲低頭,見到顧川頓時嬉笑起來:“您回來啦?”
顧川嘴角下拉,臉上寫著無奈:“我問你上去做什麼?趕緊下來,慢些彆摔著了。”
“好~”小橘應聲,將東西放好以後便扶著梯子要下來。
忽的腳下一滑——“啊!”小丫頭驚呼一聲,直直往下墜去。
顧川眉頭一挑,舍了梯子,抬手便將她接住,隻覺手中一沉,好在近日練武有了效果,隻微微晃身便穩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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