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鴻微微一笑,看著他輕聲道:“小公爺客氣了,一幫紈絝子弟而已,還不值得被我放在眼裡。”
說起來,沈連城乃是國公府弟子,家世顯赫,本是勳爵之家,理應歸屬於勳貴陣營。
然而,自沈文先起始,衛國公府便另辟蹊徑,棄武從文,從此手中不再握有兵權。
到了沈連城這一代,他更是堅定不移地走上了文道。
為了日後的仕途坦蕩,他自然要與文臣子弟建立起聯係。
聽到王鴻如此說,沈連城點頭笑道:“有王兄在,自是手到擒來。”
就在這時,他們旁邊的一名少年眼尖地發現了不遠處的顧川,驚詫道:“小公爺,您瞧,那不是顧川嗎?他也來了?”
沈連城聞言,眉頭微挑,轉頭望去,確實看到了顧川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
王鴻也好奇地投去目光,看到坐在草場上的顧川,他輕笑一聲道:“他不會也是來參加馬球賽的吧?”
旁邊的少年們紛紛看向沈連城,有人笑道:“小公爺,你那義弟是跟咱們一塊兒,還是跟那群紈絝子弟一塊兒?”
這話頓時引來一陣哄笑。
有人接口道:“哈哈哈,還是不要跟咱們一塊兒了,就他那等紈絝子弟,怕是要拖累我等。”
“看他那樣子,似乎不是來打馬球的,倒是像來觀賽的。”又有人調侃道,“怎麼不跟那些姑娘們站一塊兒呢?”
“對啊,難不成他連馬球也不會打嗎?”
聽著這些戲謔的話,沈連城感到有些尷尬,他的臉色微微泛紅,隨即轉為怒容。
他無法忍受彆人這樣輕視和嘲笑,哪怕這些話並不是針對他,但眼下的情形卻和說他沒什麼區彆。
畢竟,顧川名義上依舊是沈文先的義子,他沈連城的義弟!
不能讓他在這兒丟人現眼……如此想著,沈連城越過人群,徑直朝顧川走了過去。
此時的顧川正悠然地坐在草地上,享受著夏日的微風,用欣賞的目光看著遠處的鶯鶯燕燕。
倒是彆有一番悠閒。
突然,他的視線被擋住了,顧川抬起頭,便看到沈連城那張帶著怒意的臉。
“顧川,你來這裡乾什麼?”
沈連城走到近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語氣不善地問道。
顧川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麼,這地方是你家開的嗎?我還不能來了?”
沈連城被他的話噎了一下,隨即怒道:“你又不打馬球,來這裡踏青嗎?”
顧川乾脆回道:“有何不可呢?”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沈連城撂下一句話,麵帶慍怒地拂袖而去。
顧川卻隻是輕輕一笑,毫不在意。
朽木自然不可雕,可若是朽木中藏有黃金玉石,一旦褪去外在的遮掩,便會顯露出璀璨奪目的光芒。
既然已決定與衛國公府劃清界限,他便無需再虛與委蛇,隻需隨心所欲,自在而行。
片刻之後,寧王世子才姍姍來遲。
隻見他身著一襲錦衣,劍眉星目,氣宇軒昂,比之蒼風和陳武等人,更顯尊貴氣質。
隨著寧王世子的到來,兩邊的人馬紛紛上馬,徐徐步入馬球場中。
寧王世子這邊,是蒼風、陳武等勳爵子弟,而對麵則是沈連城、王鴻等文人子弟。
特彆引人注目的是,沈連城那邊還有三位女子,顧川看的分明,那其中一個女子處於主導地位。
想必那位就是梁國公府的嫡女了。
顧川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觀看著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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