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的刀兵,向來不僅僅是在朝堂上落下,皇室之內,更是雲譎波詭,充滿了無儘的爭鬥與變數。
權力,那誘人的果實,引得無數人競相爭奪。
然而,它同時也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無情地吞噬著靠近的生靈。
皇宮,武德殿。
陽光透過精致的窗欞,斑駁光影交錯。
書房內,宇文謹身著一襲玄色長袍,靜靜地坐在案前,手中的毛筆在紙上揮灑自如,筆尖遊走之間,如龍似蛇,磅礴大氣。
如今的他,卻不隻是貴氣非凡,更有著難以言明的皇氣縈繞,那一雙星眸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
直至最後一個字寫完,他輕輕放下手中的毛筆,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問道:“什麼事?”
一字一句間,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
早已守候在一旁的黑衣密衛半跪在地上,雙手將密信高舉過頭,恭敬地回答道:“殿下,是關於二皇子的消息。”
“宇文宣?他又在整什麼幺蛾子?”
宇文謹輕笑一聲,接過密信,打開的瞬間,他的濃眉微微挑起,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此次上林苑詩會,父皇也會去?嗬嗬~當真是恩寵有加啊!”
他閉上雙眼,深呼吸一口氣,再次睜開時,眼中滿是譏諷:“這樣一來,我那大皇弟恐怕要坐不住了。”
話音落下,他再次開口問道:“大皇子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密衛低頭回答:“回殿下,大皇子得知消息後,已經緊急召集門客商議對策。”
宇文謹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現在才做準備,已經太遲了,宇文宣這些年仗著父皇的恩寵,手下門客如雲。”
“他既然敢邀請父皇參加詩會,必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如此倉促之下如何能是對手。”
說著,他再次看向手中的密信,除了消息之外,還有兩首詩。
這兩首詩皆是出自二皇子手下的才子之手,每一首都堪稱上乘之作。
而大皇子那邊,隻憑他手底下那幫酒囊飯袋,隻怕是很難做出一首能與之匹敵的詩來。
這次上林苑詩會,二皇子宇文宣,已經是誌在必得了。
就在這時,一名宮女輕輕地走了進來,福了福身道:“殿下,陸小姐求見。”
宇文謹聞言麵露微笑,眼中閃過一絲柔色:“凝香來了?快讓她進來吧。”
宮女應聲走了出去,不多時,便見一名身穿墨白長裙的少女緩緩走了進來。
宇文謹看到她,隨即露出笑容來,快步走向前拉住她的手道:“凝香,你來的正好。”
陸凝香不覺有異,隻是疑惑地問道:“殿下,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檀口微張之際,聲如清泉般悅耳。
宇文謹將密信中的兩首詩遞給她,說道:“這兩首詩是宇文宣手下的人所作,你看看如何。”
“詩?”陸凝香接過詩稿,仔細地品讀起來。
片刻後,她點點頭稱讚道:“確實是上乘之作,特彆是這首詠荷詩,更是妙筆生花。”
宇文謹點頭認同,道:“確實如此,再告訴你一件事情,這次上林苑詩會,父皇也會去。”
“陛下也會去?”陸凝香聞言驚呼出聲,再低頭看著手中的兩首詩,似是意識到了什麼。
“二皇子手下有如此才子,這次上林苑詩會,他怕是已經誌在必得了。”
說著,她抬頭看向宇文謹,卻見他仍麵帶笑意地看著自己,美眸一轉,問道:“莫非殿下已有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