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黎嫚。
宋輕臣仍端坐在那間古色古香的休息室,安靜地飲茶。
頗有種外麵風雲突變,我自穩如泰山的從容不迫。
門打開,有穿堂風跟著進來。
香爐裡嫋嫋而上的紫煙,擰了個麻花般,輕扭了幾下。
宋輕臣眼睛也沒抬,隻用茶水燙好紫砂杯,倒滿,往茶盤一側推過去。
一隻男人的手伸過來,腕上戴著與宋輕臣同款手表,拿過那杯茶,一飲而儘。
宋輕臣輕嗤:“你是真的渴了。”好茶難道不是慢慢品?
遲尉把杯子重新推回宋輕臣麵前,白眼:“你也是真的餓了。”
遲尉指的宋輕臣約黎嫚見麵的事。
很多事情,提前計劃好了的。突然和黎嫚在休息室見麵,屬於臨時起意。
“不怕百密一疏?就那點時間,也不夠你和她做一次的吧?除非……你屬於特快選手。”
“我沒把你當啞巴。”宋輕臣冷眸起身:“以後,讓安悅在家好好養胎,彆沒事亂跑。”
遲尉淡“嗯”一聲:“走吧,我家老爺子那邊,快到了應酬時間了。”
金色大廳裡,華麗水晶燈下,是布置優雅的中式簡餐。
所有的菜品,全部由國寶級烹飪大師,譚家菜傳人陳xx親臨製作而成。
皆因宴會規格的頂級。
遲尉和盛景的父親都會出席,還有梁芝蘭,以及隻邀請到的小部分資曆極深的藝術前輩。
宋輕臣被遲老欽點為賓客的“主陪”,遲尉和盛景做他的兩個幫手,負責酒桌氣氛調節,陪酒和服務。
這是宋輕臣的強項了。
秘書出身的他,對於各種場合的會務安排和交際應酬,熟悉的不得了。
所以,那天,黎嫚把關於論壇服務的策劃方案給他看,他用了“寒磣”兩個字。
那種高層次活動,如果沒經驗人士指導,現場真遇到點突發情況,小菜鳥黎嫚帶領的校會務組,第一反應必定是慌神,而不是穩局麵。
小姑娘太年輕,平時可以出錯,當成鍛煉。但高規格場合,對小錯誤零容忍,還可能惹禍上身。
所以,他親自和禮賓司的零導溝通,推薦把妹妹宋輕羽派過去。
用彆人不會儘心,他也不放心。
場合上言笑晏晏。
得空時,盛景瞥了眼身旁坐如鬆的宋輕臣:
男人的腰板挺的特彆直,場合上,永遠是一副笑嗬嗬的親近模樣。近距離仔細看他的眼睛,才會發現,那是誰也無法靠近和猜透的無底洞。
自從在遲尉的“單身派對”生了嫌隙,盛景再也沒有見過宋輕臣。
嘗試聯係過幾次,電話卻是他的秘書祁宴接的,一堆客套話,總結一個字:忙。兩個字:不見。
“今晚的發言,還挺精彩的。”盛景舉著酒杯,猶豫了下,敬了過來。
宋輕臣桌上酒杯沒動,隻淡掃了眼盛景:
“你說的誰?我當時聽前輩談電影發展,倒沒留意,都有誰發言了?”
盛景眼睛盯著宋輕臣的臉。
那張臉顯得太真誠了,眼睛裡帶著笑,竟然顯得自己像個故意“釣魚”惹事的小醜?
魯城那夜,他明明親眼看見過宋輕臣和黎嫚,在夜色的邁巴赫車裡,震蕩廝磨了一個多小時,才下車。
如今,又給他玩這一出?
“電影投資人,黎嫚。”盛景唇邊笑渦勾起來。
“哦,不認識。”
宋輕臣笑了笑,終於動了酒杯,和等了許久的盛景,潦草的碰了下。
那敬酒讓盛景憋屈。
盛景喝到口中的酒,突然被嗆了一下,辛辣感蔓延到口腔,不受控製的咳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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