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靚,可以嗎?”她站起身,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眼前人。
“我丟,嫚嫚,你這一亮相,那位爺,可不能得強要了你。”
“你長了什麼嘴?瞎說什麼。”
黎嫚再不理她,隻抱了琵琶,氣呼呼的,快步到後台候場。
第一排的貴賓們陸續開始入場,後台的姑娘們,開始嘰嘰喳喳的騷動起來。
節目領隊司盼盼高聲嗬斥了春心蕩漾的聲音:
“都給我閉嘴。裡麵的人,哪個是你們能高攀的?把自己的節目演好了,才是本分。否則,還做著傍大款的美夢呢,人就被抬出去了。”
黎嫚看司盼盼那張牙舞爪的樣,不免失笑。
不可否認,司盼盼確實有兩下子,大女人的做派,也足夠不要臉,豁得出去。
那個傳媒公司的副總,鶯鶯燕燕不少,她竟然沒踹。
宿舍閒聊時,她直接放言:“乾嘛要踹?我看中的是他資源,又不是他人,醜的和油鍋裡滾過的澱粉腸似的。等我在演藝圈出頭了,他給我提鞋,我都把鞋甩他臉上,再回他一句,滾,你不配。”
“一會琵琶彈不好,看你還笑得出來?”司盼盼站到黎嫚身旁,眼睛,卻透過後台縫隙,盯著前排某個位置。
“是他?”她自言自語了一句。
黎嫚抬頭看,司盼盼的那雙眼睛,盯著的位置,正是那個有個“宋輕臣”金色台簽的地方。
小姑娘眨了眨眼,本能說了句:“外麵有人找你。”
司盼盼收回目光,走了出去。
很快,黎嫚聽她在外麵罵罵咧咧:“誰找我?見鬼了?”
黎嫚坐在一角,定定的看著那個位置。
最前排的一排人裡,宋輕臣最年輕,也最耀眼。
人隨意坐著,便是風度翩翩,成熟儒雅的模樣。
沒有雪頂神明的高冷,很謙和的融進了周圍的人間煙火,卻又帶著和彆人不同的清貴,望而生畏。
黎嫚就一直看著他,沉浸在某種無法言說的情緒裡,不能自拔。
直到有人喊她準備,她才回神說了聲“好”,小手輕輕擦了下濕潤的眼角。
宋輕臣看著那個白衣飄飄的少女出場,坐定,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模樣,卻是毫無懼色,落落大方。
他本人對音樂也頗有些造詣,不止停留在欣賞,私下裡特彆喜歡吉他。
大學時候,宋輕臣在台上自編自彈自唱,美名甚至傳到校外,被稱為那一屆的天花板級男神。
隻是,工作後的一套套行政外衣,讓他成了公眾麵前不苟言笑的老乾部。
不是熟人,了解不了他多才多藝又雅痞的野性鮮活模樣。
黎嫚彈奏的“陽春白雪”,成了縈繞在宋輕臣腦海中的魔音,自動單曲循環了一整天。
眼睛裡,也隻有她一人,於天地間,白衣勝雪的仙靈模樣。
黎嫚換下舞台妝,重新穿上旗袍,還沒出門,便聽到外麵趙主任的聲音:“黎嫚呢?”
“我在這。”她重新穿上高跟鞋,打起精神,迅速出門。
“過來接待下。”趙主任二話不說,就在前麵帶路。
接待?接待誰?
一處書香雅致的房間裡,窗明幾淨。
有原木色的書法桌,衣冠楚楚的領導們,圍在那裡點評,讚不絕口。
正中間那人,拿著毛筆,揮毫潑墨,姿態瀟灑。
“黎嫚,給宋先生研墨。”校助溫聲。
“來了。”黎嫚聲音脆甜,拿著研墨的工具,安靜站到了宋輕臣身旁。
男人見她過來,勾唇笑了笑,說了聲:“謝謝。”
她被那笑容撞了下,臉上卻是客氣的笑容:“宋先生,您太客氣了,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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