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寧默默的選了一個角落,拿著根樹枝在地上戳洞洞。
謝遠舟不爽的咬牙看了一眼沈幼寧,是拿她半點辦法都沒有。
他隻能提筆繼續寫起來。
因為時間趕,任務重,等到天黑的時候,謝遠舟的手都快寫抽筋了。
沈幼寧在地上都快戳出個地宮來。
見天色黑沉,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這才起身去謝遠舟那邊看。
她默默的數了數,“還差兩張。”
謝遠舟聽到這裡,咬牙堅持寫完最後幾個字。
這才出聲道“我就一個人,你周扒皮?”
“生產隊的驢都不帶這麼趕。”
沈幼寧心虛的縮了縮脖子,“男人,怎麼能說自己不行?”
“而且,驢哪能有你聰明,驢一天就淨瞎琢磨怎麼踢人了。”
“拿去!”謝遠舟生氣的把剩餘兩張空白的紅紙揉成了團。
“正好可以沾漿糊。”
……
這會,天色正黑,路上也沒有什麼人。
市政府辦公大樓的外麵,隻有幾盞路燈還在亮著。
沈幼寧拿著大字報,謝遠舟提著漿糊。
兩人配合默契,以市政府大樓為中點,左右拉伸。
看見一麵牆就貼一張,看見一麵牆就貼一張。
最後還覺得不夠,兩人翻過市政府大樓的鐵門,進去給每個辦公室的大門上都貼了一張。
直到最後,兩人看著自己的傑作,這才心滿意足的驅車離開。
等到兩人回到119團部隊招待所的時候,時間都差不多11點了。
這還是謝遠舟一路飛快開車回來的結果。
沈幼寧快速打開車門下車。
她站在車門外,左手捏著右手,慢吞吞的開口。
“天色太晚了,我就不請你上去坐了。”
“明天早上送早餐的時候,你把早餐放門口就行。”
“哦,這是你給我的錢。”
“這是飯錢。”
“這是今天的跑腿費。”
沈幼寧把三分錢放在座位上,快速轉身進了招待所大門,不過一會兒就上樓進了房間。
謝遠舟把目光從招待所二樓的房間收回來。
“嗬~”他看了一眼座位上的錢,不由輕笑出聲。
“沒良心的女同誌,居然把錢全部給還回來。”
……
翌日,天氣微沉。
沈幼寧梳洗之後,坐在房間內唯一的桌子前吃早飯。
早飯是謝遠舟一早就送過來,掛在門口的把手上。
早飯是打鹵麵,茶葉蛋,還有一碗白粥。
不過大概是她睡得太晚,打鹵麵都皺成了一坨。
她乾脆把稀粥給倒進了打鹵麵裡麵,筷子攪拌攪拌,潦草開吃。
在李家的時候,她吃得還不如豬狗。
現在能吃上這個,她胃口還是挺好。
不過,沈幼寧才吃到一半呢,外麵突然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沈幼寧吃麵的動作一頓,隻想找個地方快點藏起來。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真不想跟太多外人接觸。
經曆過上輩子的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孤獨和忍受。
後麵手機視頻興起,她的思想像是找到了發泄口,一下就跑偏了賽道。
“誰,誰啊?”沈幼寧捧著鋁皮飯盒子,有點憂愁。
她這早飯還沒吃完呢。
“你好,是沈幼寧同誌嘛?”房間門外傳來青年男同誌的聲音。
“我是賀團長身邊的警衛員小陳。”
“我們團長請你過去一趟,李營長他們都在。”
“那你等我吃飽了先。”
沈幼寧說了一句,快速轉身背對門口吃了起來。
浪費糧食可恥。
“哢嚓~”一聲,房門打開。
沈幼寧拘謹的捏著手指,目光快速把門口的兩個青年士兵給打量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