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講武堂的武士境老師中,羅教授高升,周向賢調離,劉文濤住院,也沒剩下幾位了。
“嘖嘖,老劉是真慘啊,被老周打個半死,現在連首席講師也丟了。鬆哥,你說這算不算賠了夫人又折兵?”
李維維小聲調侃。
池橋鬆淡然回道“武道爭強,技不如人就得低調。”
文鬥可以有多種多樣的手段,然而武鬥,必須有真本事支撐,半點也容不得造假。
“下午還回去?”
“回去。”
“留下來吧,鬆哥,一起唱歌啊。”李維維繼續拉攏關係,他覺得池橋鬆這人有前途,在一眾學員中最成熟。
尤其是給老師送禮這事,讓他印象深刻。
這般年紀的少年,臉皮特彆薄,而又十分自傲,讓他們去送禮屬實難為人——要送禮也是父母來送。
講武堂這批學員,舉行過幾次對練,池橋鬆是佼佼者之一。
如果說有希望進階力士境,池橋鬆絕對算一個。
所以郝伯昭在台上講話,李維維就在台下不斷拉攏,說得煩了,池橋鬆終於點頭答應,晚上一起去唱歌。
“人不要多,安靜點。”
“好嘞!”
…
…
…
墨坎縣城西馬門橋,從一條灌溉渠上穿過,又叫燈紅酒綠一條街。
李維維嫻熟的叫了一輛倒騎驢三輪車,喊上池橋鬆和另外三個學員,一路直奔馬門橋的綠芒果卡拉ok廳。
卡拉ok是半舶來品,近幾年才興起。
與同樣剛興起的酒吧一道,在大夏民國蓬勃發展,擠占了很多老式歌舞廳的生存空間。
年輕人夜晚,要麼去酒吧蹦迪,要麼就去卡拉ok唱歌。
不過歌舞廳也在升級。
池橋鬆從倒騎驢上下來,就看到隔壁一家店,經理模樣的人正指揮工人,把“夜來香歌舞廳”的老舊招牌摘下來,掛上“極晝夜總會”的新招牌。
當然。
池橋鬆對蹦迪、跳舞沒興趣,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跟著李維維走進綠芒果卡拉ok廳。
“老板,開個包廂,先訂……五個小時吧。”
“幾個人,五個是吧,去307正好。”
進了包廂,叫上酒水瓜子,李維維開始點歌。
大夏民國戰亂不休,但娛樂業卻很繁華,大歌星、大明星一樣可以名滿天下。隻是歌星、明星名氣再大,也是低人一等的戲子。
年輕時風光無限,年老一點後,要麼退居幕後,要麼就嫁人為妾。
武道昌盛的時代,武者才是人上人。
“鬆哥想唱什麼歌?”
“來一首《長江兩岸》吧。”不愛唱歌的池橋鬆,勉為其難點了一首民歌,這首歌他在講武堂的廣播裡,聽過幾次。
歌詞很好,旋律也好。
“我的家在長江兩岸……”握著麥克風,池橋鬆跟隨前奏醞釀片刻,便開口唱出來,聲線一般般但沒跑調。
啪嗒!
包廂門被猛地踹開。
一隊穿著憲兵製服的士兵,荷槍實彈衝進來,大聲嗬斥“風紀隊臨檢,所有人雙手抱頭蹲在一邊!”
池橋鬆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李維維已經拉著他從沙發上起來“鬆哥,沒事,是臨檢,抱頭蹲一會就行了。”
包廂外麵,隱約傳來老板的喊聲“彆嚇著我的客人,我會告你們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