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橋鬆找了一件破了洞的襯衫給它,塗山孑立刻學人一般,將襯衫披在身上,再爪子並嘴一起,費力的扣上扣子。
現在它就好像披了一床被子,模樣十分滑稽,但至少比剛才光著皮毛要順眼。
“嘰。”
“行吧,回頭讓我媽給伱改一套超小號道袍。”
“嘰,嘰。”塗山孑拱手作揖。
池橋鬆掃了一眼桌上的稿紙,忽然問道“老塗,你會寫字嗎?”
塗山孑一愣,隨即點頭。
“那還等什麼,你接著寫,把《金光大寶誥》全文都寫出來。”池橋鬆欣喜,將鉛筆塞進塗山孑的爪子上。
塗山孑沒毛的狐狸臉上,寫滿了苦哈哈,雙爪攥住鉛筆,在稿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起字。
一筆一劃,比剛學字的小孩還不如,每一筆都落在想象不到的地方,而且一個字寫得有半張紙那麼大。
耗費一分鐘時間,勉強寫出兩個字,一張稿紙就滿了。
池橋鬆嘴角抽了抽,果斷抽出鉛筆“算了算了,《金光大寶誥》等你休息好,再用嫁夢之法教我。”
塗山孑鬆了口氣。
隨即又討好的咧了一下嘴“嘰。”
池橋鬆從抽屜裡取出一張符籙遞給它,它便貪婪的嗅起符籙上的一口炁,吸食的樣子與癮君子頗為相似。
吸完之後,舒服的打個嗝。
池橋鬆坐在板凳上,塗山孑坐在桌子上,一人一狐大眼瞪小眼,相對無言。房梁上小青耷拉著腦袋,似睡非睡;門檻上斧頭咬著大骨頭,口水滴答落地。
片刻後。
池橋鬆開口“你雖然屬於邪祟,但總歸是有些道行,如今你我結了靈契,我也選擇相信你說的話。”
“嘰。”
“你聽我說,你以前造過殺業、鬨過狐患,顯然惡事沒少做。被雷劈一這麼遭,老天沒收了你,也算新生。”
塗山孑點點頭。
池橋鬆繼續說道“往事我不追究,但今後你若再做壞事,我這幾畝大棚還缺不少肥料,到時候彆怪我拿你施肥。”
塗山孑的一縷生魂托庇於池橋鬆名下,隻要他一個念頭,就能散去這一縷生魂,屆時天雷就會追著塗山孑劈。
等於說塗山孑的生殺大權,掌握在池橋鬆手中。
它歎息一聲,點頭回應“嘰。”
池橋鬆伸手拍了拍塗山孑的肩膀,把無毛老狐拍得差點栽倒,笑著說道“醜話說完了,以後你就在一道坎好好改造,你有道行,等閒邪祟應該打不過你,正好幫我保護家人。”
“嘰。”
“好,就這麼說定,以後咱倆好好處,時不時坐而論道豈不快哉!”解決了對狐狸精的顧忌,池橋鬆心情不錯,“等我將來當大官,你就給我當個師爺,再等我武道內功有成,必定會助你渡過人胎之劫!”
“嘰,嘰!”塗山孑連連拱手作揖。
它最大的願望就是渡過人胎之劫,脫離狐狸軀殼,化作人形遊曆紅塵。
一人一狐正聊著,二叔的聲音傳來“小鬆,山溝溝裡發現個好東西,我撿回來給你看看,是不是靈獸!”
塗山孑聽到二叔的聲音,頓時往牆上蹦跳,三兩下就跳到房梁上。
它不欲與普通人相見。
小青見到無毛老狐跑過來,跟自己搶地盤,昂起蛟頭瞪著塗山孑。塗山孑趕緊拱手作揖,小心賠笑。
池橋鬆瞥了一眼躲在房梁上的無毛老狐,忘了跟它說,這幾天它光屁股的樣子,池父、二叔、小姑父都見著過。
不過還好,隻是隨便問了問。
當成池橋鬆帶回來的獵物,並未往狐狸精方向聯想。
既然塗山孑不打算見人,他也不強求,推開房門,微笑著迎了出去“二叔,你撿著什麼了?靈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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