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的時間彈指而過。
五月初的天氣愈發灼熱,自無毛老狐渡劫那場大雨過後,過去有大半月時間,墨坎縣又是滴雨未下。
“穿越過來,有一年多了。”
站在一座荒山山頭上,池橋鬆莫名有些想家。
池父抽著旱煙,和池橋鬆站在一塊。
“這山頭比一道坎大多了,縣裡真大手筆,直接劃給了咱家,地契上的紅章我看了好久,是林業所的章不假。”
一道坎高低不過百米,整個大約五千畝左右。
但是這座新山頭高度大約有一百五十米,比一道坎稍微陡峭崎區一些,占地粗略計算大約有兩萬畝。
距離縣城半個小時腳程,騎車隻要十分鐘。
就是沒有正經道路。
縣城通往一道坎有一條水泥路,在這條路一半的位置修了一條寒酸的石子岔路,這條石子路就通往這座荒山。
大約二十年前,有個富戶承包了這座山頭,在山上養豬。
結果犯了豬瘟,豬全部死絕,富戶當時就賠個底朝天,過不幾天便吞槍自殺。這座山也就又荒下來。
附近幾條山溝的村民,就喊它為豬瘟山。
池橋鬆跑了縣城周邊好多地方,最終還是覺得千裡翠隴陵邊上的山頭,比較適合種田,於是就挑中豬瘟山。
距離縣城近,進出千裡翠隴陵方便。
而且山腳下有一條小河環繞,將山頭與周邊山頭隔絕開,附近沒有村民居住。
當然。
在登記造冊寫地契的時候,池橋鬆嫌棄豬瘟山不好聽,就改為了池家山——這名字還是小姑父溫一祥提的。
小姑父心不在種田上麵,一心想著日後回縣城做生意。
所以並不介意山頭被叫做池家山。
“改造起來,是個大工程呢!”二叔戴著草帽,扛著鐵鍬,滿頭大汗的走上來,身後跟著大黃狗和七隻小狗,“可惜一道坎那邊有穢氣,不然那些鐵絲網都能搬過來,節省不少材料。”
一道坎已經不能住人,包括山腳下的房屋,都被拉上警戒線。
池家村整體搬去了馬路對麵。
賠償什麼的,都由縣裡承擔,還免了十年的稅。
“從頭開始乾吧,這是屬於咱家的山了,跟一道坎不一樣。”池父心裡偷著笑,屬於自己的土地和承包的土地,那是兩種概念。
以農民的樸素觀念,承包來的地,種得再熟將來也要交回去。
但是自己家的地,那是世世代代可以傳承的地,需要仔仔細細照料,才能養育一代又一代兒孫。
二叔滿臉的讚同“是咧,乾活都有勁!”
池橋鬆笑道“二叔,你不用著急,等幾年,我把周圍幾座山頭都買了,交給你種去。”
二叔頓時把臉耷拉下來“那不行,那不行,你二叔還等著沾你的光,將來做大生意呢……種田哪能種一輩子。”
他從來就不是安分的人。
以前最窮的時候,也沒想過種田,寧願跟二嬸在縣城裡打短工。
和小姑一家一樣,二叔一家也都等著池橋鬆發跡當大官,將來好跟著過上縣城裡的好日子——大夏民國的農民是最貧苦的階層。
有選擇機會的話,沒有人願意回家種田。
池父敲了敲旱煙杆子,打斷道“好了,小鬆,你有事就回城裡去。馬上要去新環境工作,多跟你師父學習,他官場經驗足。”
這一周時間裡,郝伯昭連番運作。
池橋鬆不僅成功立下二等功,轉正為新右會的正式社員,而且還成功接任清淤辦主任職位,成為朱大帥手底下的一名基層乾部。
這是大夏民國的正式公務員編製。
將來不管哪位流水的軍閥當家做主,池橋鬆都是鐵打的地方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