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塘湖邊,隨著雨水的衝刷,昨晚的打鬥痕跡已經被衝平,半點邪祟之氣都沒有殘存下來。
湖麵白茫茫一片。
時不時有小魚冒出水麵,留下一點水花,但很快就被大雨掩蓋。
“繞著湖邊先走一趟,看能不能發現一點線索。”池橋鬆穿上雨披,直接沿著湖邊繞行,時不時激發《小道望氣術》觀察。
一圈走下來,沒有看到異常。
所以隻能在這裡繼續等,等到天黑時候,江主任從昏迷中醒來,回憶了與泥人劉遠橫戰鬥的過程。
“那個絕對不對勁,我分明看到劉遠橫摔倒,然後一層爛泥巴向他身上包裹,將他裹成了兩三米高。”
他掀開自己的衣服,指著上麵還沒散去的拳頭印子“你們看,這能是普通人打出來的拳頭嗎,一個拳印都快比我腦袋大了。”
池橋鬆看向陶道長“星子觀有記載這種邪祟嗎?”
“沒有。”
“這個邪祟很有意思,它一開始附身劉遠橫的時候,力氣確實不小,但也隻是把普通人掀翻在地。”池橋鬆對比著線索,“但是摔了一跤,被爛泥包裹之後,反而實力大增,連江主任都被它打暈。”
“你的意思,這是兩個邪祟?”陶道長驚疑道。
“未必,也可能是劉遠橫一開始,隻是被邪祟魘住,爆發了比一般人大點的力氣,等到爛泥裹身才算完成真正的附身。”
陶道長目光閃了閃,咳嗽道“這種附身邪祟,道行都不淺,今晚觀察觀察,如果不行,隻能請韓管事過來了。”
他隻是道士境,抓個普通邪祟,還要本地武者協助。
現在邪祟連力士境武者,都能打個半死,顯然實力高強,已經不是他能對付的級彆,所以陶道長果斷認慫。
池橋鬆可不想把韓管事拉過來,到時候真不好搶奪邪祟屍體。
故此他故意激發自己的少年銳氣“陶師兄說的什麼話,區區邪祟而已,你站在後麵畫幾張符就行了,剩下的我來!”
陶道長一聽,順勢答應“那我就看看你的本事。”
…
…
…
咕嘟嘟。
雨已經減小,幽暗的水麵忽然泛起了幾個水泡。
不遠處的岸邊,陶道長躲在黑布後麵,有道人為他撐傘,他在傘下揮舞桃木劍,然後拿出小刀,在幾位山民手指上割一刀。
山民有老有少,都是劉遠橫的家人,雖然害怕,卻不敢不配合。
陶道長從他們手上接了不少血,然後用血畫符,再將這些鮮血畫符燒掉,灰燼融入腳下的流水,彙入湖中。
這種畫符方式,乃是嗣漢天師府不傳之秘——血符。
隻有落籍嗣漢天師府,及下轄的道觀,才能學習到血符製作技藝,從而用人血畫符,引出對人血敏感的邪祟。
所謂敏感,無外乎親人、愛人、仇人之類。
現在就是用被邪祟附身的泥人劉遠橫的親人血液,畫血符引出邪祟。
“這招有用嗎?”池橋鬆保持懷疑。
陶道長冷哼道“我星子觀每年殺的邪祟排隊能環繞縣城一圈,降妖除魔的手段,豈是浪得虛名。”
池橋鬆目視湖麵“但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