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手中拎著袋子,裡麵裝滿了村民喝下符水後嘔出來的應聲蟲。
一隻隻顏色黢黑,像是大號的廁所蛆蟲,在袋子裡鑽來鑽去,生命力旺盛,一點快要死亡的跡象都沒有。
通過《小道望氣術》可以看見,這些蛆蟲身上有濃鬱的邪祟之氣。
並且這些邪祟之氣凝而不散,其中有細密的光點,這就是應聲蟲的蟲卵,會隨著邪祟之氣的擴散,傳染給其他人。
池橋鬆皺眉不語,跟著向久賢回到糖娃家裡。
向久賢不甘心,還想在借助糖娃的血液,施展血符追蹤蠱母的蹤跡。
糖娃嘔出應聲蟲之後,目前十分虛弱,父母給他熬了粥和肉湯——肉是村長送過來,糖娃家裡連肉都買不起。
看到向久賢還要拿針戳糖娃,甚至要從心臟穴道戳進去,采集一點心頭血,他父母於心不忍,卻不敢打斷施法。
池橋鬆的目光落在糖娃的胳膊上,左胳膊上麵有一個瘢痕。
那是接種天花疫苗所留下。
大夏民國雖然武道昌盛,但也流行過幾次疫病,最終依靠現代醫學才能攻克,其中就包括天花這種疫病。
而攻克天花,全靠牛痘。
他目光微微閃動。
隨即注視著向久賢施展血符——和前幾次一樣,血符毫無反應。
向久賢見狀歎息一聲,就準備收拾香桉,卻被池橋鬆伸手攔住“向師兄,或許,還可以再試試。”
“怎麼試?”
“不用人血,用牛血。”
“牛血?”
“就是糖娃放牛的那頭牛。”池橋鬆說著,轉身看向村長,“我記得你說過,那頭牛是你家的吧?”
村長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但還是爽快點頭“是啊,是我家的老牛,我見糖娃可憐,都十歲了還沒念書,就給他找個活乾。”
“走,去取牛血。”
“池供奉留步就好,我去把老牛牽過來,不用勞累您親自跑一趟。”村長熱情的說道。
池橋鬆卻微微一笑“我是勇士境武者,一天跑上百公裡都累不壞,走吧,去牽老牛,你前頭帶路。”
“哎,好。”村長趕緊走出去,又對向久賢說道,“向道長,我帶池供奉去牽老牛,勞煩您再等會。”
向久賢揮揮手“你去吧,我等著。”
於是村長在前,池橋鬆在後,一前一後向村長家裡走去。
村長家在車左村最顯眼,是一棟農村小彆墅,前麵一個大院,中間一排兩層樓房,後麵還有一個大院,旁邊還有車棚,裡麵停了一輛拖拉機。
樓房另一邊,就是牛棚。
“池供奉,老牛就在牛棚,您稍等,我回家拎個水瓶,向道長那邊連一口水都沒喝呢。”村長笑著說道。
池橋鬆卻將他攔住,似笑非笑說道“向道長那邊不渴,沒必要整這些客套,牽牛去吧。”
村長臉上笑容有些發僵,生硬道“我、我回家有點事,要不池供奉您先牽走老牛,我隨後就到,隨後就到。”
“什麼事情能比降妖除魔更重要,去,把老牛牽上,我們這就去請向道長施法。”
村長見拗不過,隻能無奈的牽起老牛,在池橋鬆的注視下,腳步艱難往前走,時不時回頭看一下池橋鬆,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就這樣走回村民家裡。
村長彷佛認命一般,大聲喊道“向道長,老牛我給您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