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橋鬆皺眉“大蒙亡了。”
大烏龜漆黑腦袋上,眼珠反射頭燈的光線,看上去有些渾濁“大蒙……亡了……羅師……也死了……我……自由……小鬼……放我出去……”
大烏龜說話,越來越流暢。
似乎想到脫困的希望,它猛地掙紮起來,將四肢和脖子上的鐵鏈搖晃亂響。
不過這鐵鏈都是通過鋼鐵,拴在它的四肢與脖子上,任它怎麼掙紮,都無法將鐵鏈扯斷,隻能寄希望於池橋鬆“小鬼,放我出去,羅師死了,我自由了,他答應過我,放我自由,放我自由,放我自由……”
大烏龜一遍一遍重複“放我自由”,幾遍之後,忽然又低下頭。
池橋鬆有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大烏龜重新抬起頭,問道“小鬼,現在什麼時候?”
“唉,大烏龜這是被關傻了,不過也是,從蒙朝開始關押,至少關了七百多年,不被關傻了才怪。”
池橋鬆上前,繞著大烏龜轉圈子打量。
“小鬼,回答我。”大烏龜又說道。
池橋鬆蹲在地上,將白骨屍身的衣服撿起來,連白骨都已經被時間腐朽成渣,唯獨這身衣服依然保持完整。
入手之後,他立刻感覺出來“竟然是用金絲縫製的衣服,有錢人啊!”
“小鬼……”大烏龜見池橋鬆不理它,緩緩低下頭,不一會兒便重新抬頭,台詞一點沒變,“小鬼,現在什麼時候?”
池橋鬆將衣服收進紅葫蘆當中,隨即又在白骨碎渣當中搜索,搜索到一個玉質扳指和一個小玉瓶。
玉質扳指不知有什麼用。
小玉瓶塞著塞子,他拔開塞子,頓時一股灰氣冒出來。
味道奇臭無比。
池橋鬆趕緊屏住呼吸,將臭氣吹散,然後倒了倒小玉瓶,裡麵空空如也。
“還以為會裝有靈丹妙藥……都已經七百多年過去,什麼靈丹妙藥也該變質腐朽了。”他輕聲感慨。
隨即把玉質扳指和小玉瓶,塞進紅葫蘆當中。
確定周圍再無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池橋鬆這才將注意力,重新轉回到大烏龜身上“老龜,你怎麼不說話了?”
大烏龜已經沉默許久,並未再詢問車軲轆問題。
聽到池橋鬆詢問,它才微微動彈一下“有吃的嗎,我好餓。”
“吃點水果。”池橋鬆掏出紅葫蘆中備著的水果,遞到大烏龜嘴邊,同時右手握劍,準備隨時防備大烏龜傷人。
大烏龜老老實實的咬碎水果,再慢悠悠的將水果咽下肚“夠了。”
“就吃這麼點?”
“我已經服氣辟穀,嘗嘗味道足矣。”大烏龜沙啞的嗓音,漸漸恢複成低沉的老年人聲音,還帶點吳農軟語的口音。
“你現在清醒了吧?”
“清醒了。”
“那好,我問你一些問題,你生活在蒙朝對吧?”池橋鬆站在大烏龜麵前,仔仔細細將大烏龜打量一遍。
通體漆黑如墨,似乎像是草龜中的墨龜。
草龜是大夏常見的烏龜種類,公草龜成熟後顏色會逐漸加深,久而久之就會變成完全的黑色,稱之為墨龜。
“我生於趙朝,趙朝末年羅師封我為管家,幫他看守道場,一晃便是蒙朝,羅師……”大烏龜說著說著,便迷茫起來,“羅師答應我,放我自由,小鬼,你是羅師後人嗎,快放我自由,我已經馱他過了弱水啊!”
大烏龜說著說著,便激動起來,不斷掙紮鐵鏈“他答應我,過了弱水,便放我回頭!放我自由!”
“澹定,澹定,彆激動!”池橋鬆試圖安撫。
好一會兒,大烏龜終於安穩下來,眼中迷茫神色退去,好奇的看向池橋鬆“小鬼,現在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