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閃強忍著眼中喜意,沉聲問道“大帥進京,江右局勢又要生出波折。”
王新建澹澹一笑,瞥了一眼朱光閃,說道“不僅江右局勢生變,恐怕江南局勢也要變化,兩江有如今局麵不易啊。”
“江南也要變化?”朱光閃訝然,“大帥的意思是,趙督軍也要進京?”
洪閥與甌普一役中,王新建名動天下,晉升宗師,與此同時他與江南省督軍趙新師的關係,也被披露出來。
兩人實乃同門師兄弟。
王新建麵向北方抱拳“洪老主持天下財稅,如今正在革新賦稅,此乃惠及全國老百姓的壯舉,身為弟子,自當鼎力相助!”
朱光閃顫了顫身體,狀若激動道“洪老心係天下蒼生,賦稅革新定能成功!”
王新建恢複澹然,說道“成與不成,事在人為罷了……朱督理,我進京之後,會向內閣推薦你接任督軍一職。”
“多謝大帥!”
“先彆著急道謝,我答應過你,今後由你接班我的位置,立你為洪閥魁首。但督軍之職,若內閣不允,我也無法。”
“我明白。”朱光閃沉聲應道。
矮胖的身體中,壓抑不住的興奮“若是內閣空降一位督軍,我定要與他死鬥一番,確保洪閥基業穩定,為今後洪老賦稅革新之百年大計,力所能及的幫助。”
王新建震聲道“好!記住你的承諾,洪老與我,都會持續關注江右局麵。”
聊完了正事。
兩人又恢複先前的悠閒,一杯一杯對月小酌。
…
…
…
嗣漢天師府。
陳妙果、牛法洪師徒,宴請李妙書。
“李師叔,我並非要與黃師弟爭奪掌教之位,黃師弟是費師伯親傳,由他接班執掌嗣漢天師府,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牛法洪說著,敬一杯酒“隻是如今嗣漢天師府,被祈福萬壽宮與萬壽崇真宮壓製,擠進彭蠡地區這一畝三分地裡搶食。
而黃師弟性格木訥,實在不是守成之主,費師伯心中隻有道統次第,選擇黃師弟繼承掌教真人之位,令人扼腕!
李師叔,如今這個局麵,我也並非要怪費師伯。
哪怕他假公濟私,為那池橋鬆煉製一柄上等靈劍,花費多少材料,我也不想多說。
但是嗣漢天師府的危機若不解除,府上今後又將何去何從,此誠乃危急存亡關頭,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李妙書隻顧著喝酒,並不打算接話。
陳妙果見狀,冷哼一聲“妙書師弟,法洪所言句句在理,你我皆是府上中流砥柱,總要有所表示吧?”
“唉。”
李妙書不得已,隻是歎氣道“府上困頓,我等正當齊心協力,度過難關啊。”
“齊心協力自然是對的,但主心骨若是偏了,大家還能使得上什麼力氣,妙書啊,你也不忍見府上衰敗對不對。”
“怎會,怎會呢,頂多困難幾年。”
“在黃師侄的帶領下,怕不僅僅是會困難幾年,你也知道黃師侄天賦有限,即便執掌了府上大位,又能有何裨益。”
陳妙果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徒弟“法洪雖然也不是絕頂人物,但天賦不亞於人,若是將府上氣運留給他悟道,今後必然有一番大作為。”
李妙書仍然不接話。
陳妙果便進一步逼迫,目光直視“妙書師弟,實不相瞞,我與萬壽崇真宮交好,若是法洪執掌府上,萬壽崇真宮絕不刁難。
屆時我再與仙居括蒼洞串聯,子弟互相交流,定能將祈福萬壽宮趕出彭蠡地區。
所以,重議府上大位,我需要你的助力!”
李妙書聞言,麵色難堪“怎能這樣,豈不是兄弟鬩於牆。”
“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正要借助當下局勢,完成府上局勢革新。”牛法洪擲地有聲道,“李師叔,我若登臨大位,必為府上帶來全新局麵。
屆時我會妥善安排好與費師伯與黃師弟的關係,不讓你難做人,而且我會團結三山滴血字輩,壯大府上!
至於李師叔,您和您的子弟,各個都有好安排,絕對勝過現在。”
李妙書沉吟良久,長長歎息一聲,才道“黃掌教收了池橋鬆為弟子,耐心幾年等他崛起,府上自然而然能回到正軌,你們又何必……”
“哈哈!”牛法洪直接打斷李妙書的話,“李師叔,你當真要把府上前程,賭在一個黃口小兒身上?
今日看他池橋鬆,的確有幾分武道天賦。
但悟道可不是小孩打拳,且不說他能不能凝結大藥,便是他能凝結,說不得也要十幾年之後,屆時黃花菜都涼了!”
陳妙果緊隨其後道“法洪說的不錯,府上前程,寄托在區區小兒身上,簡直可笑!費師兄早年英明,如今卻是步步湖塗。
以至於犯下這等荒謬可笑之事。
即便要巴結省府,也要選擇好對象,那周力算什麼人物,蔣琴更是府上一介小管事,有什麼資格撬動大局。”
師徒兩人開口閉口,動輒大局,把李妙書逼迫得難以招架。
最後隻好無奈點頭,詢問道“你們要重議府上大位,選擇什麼時候開始?”
陳妙果與牛法洪互相對視一眼,頓時喜道“擇日不如撞日,便在明日早課時動議,一夜之間,足夠賓客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