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剛才說話聲音有點大,覺得欠妥,現在倒是不好再張口。
反而是陳妙果心下一橫,急忙出聲製止“不可,萬萬不可!”
黃法成便問道“有何不可?”
費妙文眉頭微微皺起,目光在池橋鬆與黃法成身上徘回,無人知曉他心中在想什麼。至於大殿裡的羽士境長老、管事,暫時還不到他們能插話的環節。
陳妙果腦筋一轉,便道“這……這池橋鬆尚未落籍府上,如何能繼承大位。”
牛法洪眼睛一亮,立刻附和師父的話“不錯。”
“嗯?”
池橋鬆鼻子裡哼一聲。
牛法洪頓時一顫,心中糾結萬千,他舍不得掌教真人大位,但又不願意便宜池橋鬆。
好一會才組織好措辭“池橋鬆師侄天賦驚人,師伯並非針對你,隻是府上傳承終究要選擇落籍才好,不如大位仍由黃師弟擔任。
等師侄你落籍之後,我們再擇日重議大位。”
說完,還硬擠出一抹笑容,衝池橋鬆笑了笑。
陳妙果同樣心有不甘,但深知此時此刻,自己師徒是彆想再爭權奪利,繼續由黃法成擔任掌教真人才是最好的局麵。
便跟聲道“法洪所言是極,黃師侄你繼續擔任掌教真人吧。”
黃法成卻不願意了“我早說過,我不適合擔任掌教真人,天賦平庸,氣運於我無用,何必再持續浪費。
陳師叔與牛師兄之前也說過,我不適合擔任掌教真人。
各家武道內功聖地,都有小輩走上台麵,我嗣漢天師府也有寰字輩弟子拔尖,交給池橋鬆執掌大位,這才是全新氣象!”
說完,他看向費妙文“師父,弟子請求退位。”
費妙文沉吟著,一時間沒有接話——說實在話,他對池橋鬆並不信任,當初示意黃法成收徒,也是為了彌補與省府的裂痕。
而且池橋鬆雖然拜師黃法成,但並非嗣漢天師府自家培養。
終究是隔了一層。
齊妙木見此情形,哈哈一笑,隨即起身下場站台“黃師侄既然不願再執掌大位,交給池橋鬆,倒也是一樁美談。”
急於修補過失的李妙書,緊隨其後站出來“是啊,池橋鬆與周今瑤這對後輩,已經結婚成家,是該扛一扛擔子了。
而且有黃師侄與蔣琴師侄扶持。
我相信嗣漢天師府在池橋鬆的帶領下,必將一洗先前頹喪氣象。”
蔣琴背後有大師巨擘周力,而且自身又是多年女修管事,在嗣漢天師府也頗有影響力,當下就有不少管事點頭附和。
陳妙果見狀,急忙道“費師兄,慎思啊!”
黃法成則拱手道“師父,嗣漢天師府是時候振奮一下局勢了,弟子有自知之明,實在不是守成之主。”
儘管已經退位。
但嗣漢天師府眾人,依然以費妙文馬首是瞻。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他,等待他一錘定音,費妙文沉吟良久後,長長一歎,看向池橋鬆“徒孫,你可願意落籍嗣漢天師府?”
落籍就像是檔桉轉入。
池橋鬆眯了一下眼睛,並未急切答應。
所有人把嗣漢天師府的大位,看得比什麼都珍貴,但在他眼中,這頂多是一個跳板,以及收購邪祟屍體的工具。
他不答反問“師祖,聽聞嗣漢天師府與仙居括蒼洞、赤鬆雨師宮,並列三山滴血字輩,可以互相插手對方內務?”
費妙文不知道池橋鬆為何這麼問,隻是回答道“約定過守望相助,但插手內務決不可為。”
“那麼嗣漢天師府,是江右之嗣漢天師府,還是三山滴血字輩之嗣漢天師府?”
“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池橋鬆目光灼灼,聲音清朗“若是江右之嗣漢天師府,我自然願意落籍;若是三山滴血字輩之嗣漢天師府,我定當革新。”
“太張狂了。”陳妙果忍不住斥言。
池橋鬆托起紫黃葫蘆“你也要試試我的斬仙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