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總統,換個人,我不想下地府。”雲碧瓊說道。
“為何?”
“那隻大鳥一日不除,我便一日放不下心。”
“放不下心什麼,這是放不下自己的小情郎吧?”元化餘又在陰陽怪氣。
雲碧瓊手腕一抖,一道匹練曾啷射向元化餘,不過元化餘早有準備,伸手一抬,便將匹煉擋住,嘿嘿道“動手了,著急了,若不是為了小情郎,為何那麼在意瓊尊,這些年又不是隻有瓊尊進犯我大夏。”
啪嗒。
不等雲碧瓊繼續攻擊,大總統泰仲文便勃然大怒“元化餘,你要是再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便將你的嘴撕裂!”
元化餘眼睛眯了眯,對泰仲文的話十分忌憚。
不過還是忍不住嗆聲道“若不是為了小情郎,雲碧瓊為何不顧禁令,跑去與瓊尊做對?”
雲碧瓊收回匹煉,轉身就往外麵走去,到了門口才停頓一下腳步,澹澹道“彆用你那肮臟的思想質疑我,我隻是不喜歡瓊尊這個名字!”
說完便消失在門口。
元化餘不屑一顧的哼道“撞個名字就要喊打喊殺,誰信!”
…
…
…
轟!
真靈元嬰問世。
端坐在山頭洞府中的池橋鬆,豁然睜開雙眼,目中神光如同劍刃一般激射,在洞府牆壁上打穿兩個洞。
“回來了!”
他站起身來,靜靜感受自己現在的身體。
血肉之軀變化並不大,隻是原本澎湃的真氣已經渲染上一抹彆樣神采,那是與神通相彷的力量,乃是神力。
與其他宗師、天師的陽神力、陰神力不同。
他的神力就是陰陽結合的圓滿神力,也是大宗師、大天師辛苦追求的神力,隻不過神力才有一絲絲而已。
神識已經與完美金丹結合,孕育成真靈元嬰,但是有更強大的神念替代。
念頭席卷,便在他麵前,凝為一麵鏡子——用肉眼看不見這麵鏡子,唯有念頭自身能感應到鏡子的存在。
鏡子當中,池橋鬆蓬頭垢麵。
渾身都被一層油汙包裹,顯然那是完美金丹孕育成真靈元嬰後,所留下的殘渣排出體外,形成的汙垢。
輕輕一抖。
這些汙垢便掃落下去。
池橋鬆從紫紅葫蘆中取出一套深藍色將軍製服換上,這才神念下沉,內視起自己身體之中的真靈元嬰。
他在用神念看真靈元嬰,真靈元嬰也睜著大眼睛看神念。
好似自己看自己,十分奇特的感官。
真靈元嬰處於身體中的虛空節點,並非在身體的具體某個部位,感覺隻有巴掌大小,金燦燦又胖都都。
可愛極了。
“咦?”池橋鬆迅速發現盲點,“怎麼會有六個竅穴有神通?”
但見真靈元嬰的身體中,左手、右手、左腳、胸口、丹田以及右肩,各有一個光點在閃爍,每一個光點便代表一種神通。
“是了,是我擊破‘心魔’時,將前身的影子抓回,然後化作了我的神通!”池橋鬆迅速回憶起先前情況。
似乎是從地府而來的邪惡力量,化作心魔來誘騙他。
隻是池橋鬆的神念洞察細微,根本不會被這心魔誘騙,反而借助心魔的力量,將穿越留下的隱患徹底平複。
“出去轉轉!”
池橋鬆的念頭一起,便見真靈元嬰哈哈一笑,跟著念頭飛出身體,從天靈蓋位置直接遁出,然後在洞府中飛快的轉圈。
緊接著。
真靈元嬰懸停在眼前,與池橋鬆的血肉之軀對視,這成了更加奇特的自己向自己。
驀然,池橋鬆伸手拍了拍真靈元嬰,就好似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回吧,不愧是仙師,真靈元嬰當真是另一個我!”
可以說。
他現在一個靈魂控製兩具身體,一具便是真靈元嬰,一具則是血肉之軀。
血肉之軀隨時可以舍棄,如同昆蟲褪殼,因為真靈元嬰繼承了一切靈魂本質,包括法寶,包括神通。
仔細看便能看到,真靈元嬰一隻手上捏著超小號三寶玉如意,一隻手上捏著超小號遁龍樁,腳上則踩著超小號的錕鋙劍。
脖子上掛著定海珠,後背上掛著八德池。
隻要一個念頭,這些法寶便可收入真靈元嬰的竅穴之中。
等真靈元嬰沒入血肉之軀中,池橋鬆的兩套感官係統又恢複成了一套,神念蕩起,身形直接托舉懸浮。
隨即也不用祭出左手手腕的運財童子,便如同一道光飛向不遠處的二十四畝上田。
“神念果然強大,包裹我前進的速度,比運財童子還要快上幾分……如今我連運財童子都不需要了。”
馭物沒有自己飛得快,自然也就失去作用。
池橋鬆落地後,赫然發現建木已經大變樣,原本隻是一根光禿禿的柱子,一米左右高度有個彎曲枝椏,掛著一盞現在法神通的蓮台。
但現在。
在現在法神通蓮台周圍,竟然又多出四根枝椏,與蓮台所在枝椏處在同一節上。
這四根新的枝椏,分彆是掛著一枚蟠桃的蟠桃樹枝,掛著一簇桂子的月桂樹枝,掛著一串葡萄的葡萄樹枝。至於最後一根枝椏則有些像是怪物觸手,觸手頂端向上翹起,形成一個小圓盤,上麵端坐一個古銅色小人。
小人的麵貌,與池橋鬆自己有幾分相似,但是更加年輕稚嫩。
“嗯?”
池橋鬆神念展開,發現原本代表武道外功根基的月桂樹、武道內功根基的蟠桃樹、旁門左道根基的葡萄樹,都已經消失不見。
“合而為一了?”池橋鬆驚訝之後,便迅速明白過來。
他如今已經成功結嬰,武道內外、旁門左道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故此如同凝聚神通一般,這三棵本靈根,便凝聚在了代表仙道根基的建木之上。
也就是說。
如今他才真正踏上仙道,走上唯一的修仙大道。
目光凝視在建木上,信息予以回饋“煉氣化神圓滿,真靈元嬰凝結。”
至於下一階段的修仙法門,暫時沒有接觸到,所以建木也沒有開啟,依然保持著兩米多的高度,古銅色光澤。
之前第一盞蓮台上的信息依舊“十二品蓮台,神通現在法。”
旁邊掛著一簇桂子的月桂樹枝,信息傳來“武道外功月桂樹,神通法天象地。”
另一邊掛著一顆蟠桃的蟠桃樹枝,信息隨之而來“武道內功蟠桃樹,神通五雷正法。”
再一旁掛著一串葡萄的葡萄樹枝,也有信息“旁門左道葡萄樹,神通五行大遁。”
最後池橋鬆深呼吸一口氣,看向好似觸手一般的枝椏,上麵同樣有信息回饋“不可名狀之觸,神通三頭八臂。”
“不可名狀之觸!”池橋鬆眉頭深深一擰,“就是我結嬰時侵入的心魔,源自地府、源自上界的邪惡力量?”
無法知曉更多。
倒是對三頭八臂神通,池橋鬆有些好奇。
不過他還有另一個神通沒有查看,於是抬起頭,看向建木頂端的花朵。
花朵已經化作第二盞蓮台,隻是沒有下一階段法門,所以還沒彎曲成為枝椏,信息很快回饋過來“十二品蓮台,神通過去法。”
“果然是過去法,先試一試仙道賦予的神通!”
池橋鬆略作思考,便從現在法神通開始摸索,直接盤膝坐在悟道石上,然後真靈元嬰伸出胖都都的小手。
在小腹丹田竅穴位置一拍。
瞬息之間,過去法神通發動。
池橋鬆身下緩緩浮現一座通體金燦燦的十二品蓮台,他也瞬間清楚了過去法到底是什麼神通,隨即從蓮台上站起來離開。
回頭看向十二品金色蓮台時,蓮台上依然端坐著一個池橋鬆。
“池哥,你出關了?”一聲歡呼,是周今瑤發現了池橋鬆,她快步走過來,關心的問道,“修煉有沒有進展?”
然而她對端坐在蓮台上的池橋鬆,視而不見。
對那座金光四溢的十二品蓮台,同樣視而不見。
池橋鬆對此卻毫不意外,過去法神通正如其名,乃是生成一個“過去身”,如同身外化身一般神妙。
這個過去身與真正的池橋鬆一模一樣。
隻是他所經曆的一切,對於端坐在蓮台之上的真正池橋鬆來說,都屬於過去式。
當過去法神通散去,過去身便隨之消失,時間線修正回來,先前隱身一般的真正池橋鬆,才會重新顯現。
等於說。
過去法神通,就是將過去池橋鬆與現在池橋鬆逆轉,使得現在池橋鬆虛化,過去池橋鬆代替他做事。
需要時便可散去神通,過去池橋鬆重新融入過去,現在池橋鬆結束虛化,繼續維持池橋鬆的完整時間線。
這項神通的好處,短短片刻,池橋鬆已經摸索清楚。
那就是過去身得到的一切好處、壞處,都可以選擇性的繼承。
比如過去身探索地府,得到了一件寶物,收入過去身的紫紅葫蘆中,神通散去,現在池橋鬆的紫紅葫蘆中,也會出現這件寶物——這是通過神通逆轉過去與現在的時間線,將寶物直接在時間線上轉移過來。
再比如過去身中了埋伏,被亂刀砍死,神通散去,池橋鬆可以選擇不要這段過去,於是對方砍死的不過是個幻象而已。
與此同時。
過去身的一切法寶、神通,甚至過去身本身,都與真正的池橋鬆沒有區彆。
畢竟這是借助過去法神通,岔開的一條時間線,自然一切都真實的無以複加,法寶神通過去身想用就用。
而且過去法神通,就好似過去與現在時間線上的一個支點。
所以隻要池橋鬆不想結束,過去身可以持續十天半月,甚至可以把過去法神通,形容為一個被動的buff,而不是需要耗藍的技能。
看了一眼處於虛無狀態的金色蓮台,以及蓮台上可以稱之為“現在身”的自己,池橋鬆滿意的笑了笑。
隨即拉起周今瑤的手,微笑道“師姐,我已經晉升天師,天上地下,再沒有人能奈何得了我,外麵情況如何了?”
“正要跟池哥你說,朱督理和李督理他們快要支撐不住,我爸準備親自奔赴潮汕地區,好說歹說才將他勸下……那瓊尊仗著速度快,直接帶上榕閥眾人奔襲潮汕、甌江兩地,省府製定的拖延計劃告破,黃達祥隨時可能晉升宗師。”
快速將情況說完,周今瑤這才想起什麼。
驚呼出聲“池哥,你剛才說什麼,你晉升天師了?”
“不錯,我已經晉升天師,對我來說,並不一定非要借助氣運洪流。”池橋鬆將手腕上的兩隻運財童子摘下。
隨即放入周今瑤的手中“師姐,這交給你處理了,於我已經無用。”
“那池哥你用什麼?”
“神通!”
池橋鬆簡單揮揮手,便向鬆園村大門走去“師姐,我先去解決掉外麵的麻煩,等會再來跟師姐你詳說。”
一步邁出。
鬆園村大門隨即收起。
呼吸著外界稀薄的靈氣,池橋鬆念頭轉動,真靈元嬰便拍了拍肥都都小手,右手的五行大遁神通悍然發動。
金、木、水、火、土,隻要是這五行歸屬之物,都可以借助用以施展遁術。
這一刻世界在他眼中,被分解成了白、綠、藍、紅、黃五種顏色的五行構造,以及其它不屬於五行的灰暗構造。
他輕輕接觸黃色構造,便施展出土遁。
刹那間大地山巒都在他的感知之中勾勒出形狀,他身體處於特殊狀態,借助無處不在的泥土向洪都市遁去。
直接從省府大院中遁出。
深藍色的將軍製服,並未沾染任何泥土,就這樣龍行虎步走向省府大樓。
見到久未露麵的池橋鬆,工作人員們雖然驚訝,但依然恭敬的行禮問好,池橋鬆澹澹點頭回應,直奔辦公室而去。
“大帥!”周煒等人詫異問好。
“甌江地區和潮汕地區怎麼樣了?”池橋鬆大馬金刀的坐進椅子上。
以往完美金丹會被氣運推動,不斷運轉,但現在氣運似乎並不能推動真靈元嬰成長。真靈元嬰卻將氣運洪流抓住,好似抓住一條小蚯引,放在手中把玩。
“剛接到消息,李通被黃達祥重創,已經撤回姑篾地區,無力再去榕莆地區拖延海西一統。朱光閃和蔚成凱、龐四海等人,現在也準備撤出潮汕地區了。”
“瓊尊速度太快,雖然他不直接參戰,但他讓黃達祥可以雙線作戰,直接破了我們的推演計劃。”
“而且那把三尖兩刃刀,威力太強,連朱光閃都無法抵抗。”
周煒等人,三言兩句將局麵介紹完全。
池橋鬆聽完之後,對如此局麵並不緊張“人沒事就好,區區黃達祥,即便晉升宗師,我殺他也是一刀的事。”
“我們不擔心這一點,而是擔心海西省一統,會對大帥你的氣運造成衝擊。”周煒言道。
“無妨,我已經晉升天師,氣運多寡對我來說不再受影響。”池橋鬆簡單說出勁爆的事實,隨即起身離開辦公室,“我去破局,你們維持好省府運轉。”
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
留下周煒等幕僚,臉上兀自掛著不敢置信的表情。
“咱們大帥說了什麼?”
“好像是晉升天師?”
“天師!”
“這……”
幕僚們雖然沒有修煉過武道,但也聽說過晉升法師是何等艱難,畢竟大夏如今的天師,絕不超過五十位。
十萬萬人口中,五十位不到的天師,其中艱難可見一斑。
沉默片刻,一位幕僚忽地讚歎道“諸位,以咱們大帥的天賦來說,晉升天師毫不意外,他若不能晉升天師,才是怪事!”
另一位幕僚則反駁道“晉升天師當然不奇怪,但是,咱們大帥兩年前才剛晉升法師!”
“是啊,老吳,你見過法師晉升天師,有誰隻用了兩年?在位的天師,哪一位不是二十多年苦修才晉升的?”
“非也非也!”
老吳摸了一把自己的八字胡,愈發自信地笑道“彆人是彆人,彆人誰能十八歲悟道法師,彆人誰能越級斬殺宗師,彆人誰又能弱冠之齡統一全省!”
頓了頓。
老吳擲地有聲說道“咱們大帥就是那開天辟地第一位,弱冠之齡晉升天師的絕世天才,無可置疑的謫仙人!”
混跡在人群中的塗山孑,平日裡十分低調。
但此刻卻迅速附和道“不錯,老吳說的很在理,諸位不妨以大帥晉升天師,來預設接下來的工作。”
實際上剛才他已經收到池橋鬆臨出門時的傳音,確定了池橋鬆當真晉升為天師。
周煒知曉塗山孑的身份,聞言便頷首道“既然塗山幫辦也說了,那麼,諸位隨我去會議室,討論接下來的局勢!”
…
…
…
省府如何開會,池橋鬆並不知曉。
他在確定了海西省的局勢之後,便立即展開五行大遁神通的土遁,跨越大地山巒,向閩西市土遁而去。
與此同時。
朱光閃等人,正躲在閩西市客汀縣的知事署中,商議放棄潮汕地區,撤回贛南市範圍。
然而不等眾人商討出一個結果,便紛紛心頭預警,看向窗戶外麵。
但見客汀縣上空的空氣泛起一陣漣漪,隨即一隻翅膀可以遮天蔽日的金翅大鵬鳥,就這樣突兀降臨在天空之中。
宛若烏雲蓋頂,整個客汀縣城,都被籠罩在陰影之中。
黃達祥手持三尖兩刃刀,身披一件紅色鬥篷,仿佛戰神一般從翅膀上一躍而下,轟然落在知事署大院正中。
巨大的衝擊力,在大院水泥地上形成一圈蜘蛛網般皸裂。
黃達祥抖了抖鬥篷上沾染的灰塵,目光如炬地看向知事署三層小樓,意氣風發喊道“朱光閃,抓住你這隻老鼠了!”
他一步一步踩著空氣,向小樓方向走去。
聲音響徹整個知事署“今日,我黃達祥便要踏著你朱光閃的屍骨,統一海西,晉升宗師,成就榕閥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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