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依舊沒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不僅如此,窗邊的小榻、榻邊沾滿白色毛發的毯子、小巧的永遠養著花的花瓶
自從棠鯉住進去後陸陸續續添置的小物件,全都不見了。
看起來就好像從來沒有住過人一樣。
虞契的心中驀然騰升起一股極大的恐慌。
“大,大王”
身後傳來聲音,虞契陰鷙的眼神掃過去,那跪下的侍人渾身一顫,磕著頭為自己求饒。
“大王饒命!奴不是故意”偷懶不打掃的。
“予一人問你,”虞契聲音陰冷,眼神死死的盯著那侍人。
“阿棠,棠大人呢?”
“棠大人?”
他的心不斷墜落,那侍人茫然又怯懦的問道。
“回大王奴,不認識棠大人”
“砰——”
虞契一掌拍在了門框上,雙目猩紅。
“之前住在這裡的人呢?!”
那侍人嚇得腿腳發軟,竟是連跪都跪不住了,哆嗦著癱軟在地。
“之,之前”
侍人快嚇崩潰了,聲音顫抖,“這,這間宮殿從來就沒有住過人啊!”
轟——
侍人的話如一道雷在虞契的腦中炸開。
沒有住過人?
怎麼可能!
他上前一把掐住侍人的脖子把人提起來,從牙縫中蹦出幾個字
“你、說、什、麼!”
侍人被掐的直翻白眼,當他絕望的以為自己今天就這樣死在這裡了的時候,虞契卻突然鬆開了他。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有些異樣感。
虞契茫然的看去,看到了沾上灰塵的手心——這宮殿,根本沒住過人。
順著手心看到衣袖,仍舊是他平時穿的金絲黑衣。
虞契不可置信的搖搖頭,“怎麼會”
他應該穿的喜服才對他應該在大婚才對!
“咳咳,咳”
侍人跪趴在地上捂著嗓子大口喘氣,等他再抬頭時,那像瘋了一樣的天子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阿棠在哪裡?”
“奴,奴不知道”
“寢宮鄰殿之前住的人呢?”
“那殿裡從來沒有住過人啊——”
“宮中可否出現過一個銀眸的女子?”
“奴從未聽說過”
王宮中,虞契當真跟發了瘋似的,四處一個人一個人的抓著問。
可那些人口中的答案無一例外——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阿棠的存在。
又一次甚至可以說毫不例外的聽到了阿棠根本不存在的回答,虞契隨手把人丟下,眼神空洞邁開腳步。
要去哪裡,他也不知道。
他的阿棠不見了,他要去找她的,可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她存在的痕跡了。
不知不覺走到了鬥獸園麵前,虞契眼中燃起些許微光。
他踉蹌著衝了進去,卻看到了在柙中打盹兒的大白。
是在籠中打盹兒,心甘情願呆在柙中的大白。
不是在殿中打滾兒,死皮賴臉待在棠鯉身邊的大白。
剛剛燃起的光再次熄滅。
虞契靠在柙邊,無力的滑落。
所有人、所有物,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他,根本就沒有阿棠這個人的存在。
是他臆想了嗎?
oo
可憐的娃其實是這種心理
就是越擔心越腦補越腦補越擔心,黏在一起的時間越長,越擔心剩下的那一點時間自己一轉身就真的發生了。
哈哈其實我有時候就有點這種,越擔心的事越脫不了手,感覺隻要不在麵前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