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庭瞳孔一縮,下意識想起了祁離一句話就讓棠雨眼睛爆掉的那一幕。
不隻是他,在場還有神智的人聽到祁離的話後都想起了棠雨的慘狀。
雖然她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但之前那血腥的畫麵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忘得掉的。
眼看祁離指尖越抬越高,馬上就要對上棠庭的眼睛時,一隻纖瘦的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在場之人就這麼看著上一刻還殺氣騰騰的祁離就像被定住一樣。
下一刻,冰寒融化,萬物複蘇,周身的殺氣也跟著煙消雲散。
“怎麼了?”祁離側頭問去。
黑鴉在心裡默默搖頭王上現在這副模樣,簡直沒眼看喲~
全然忘了祁離這沒眼看的樣子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先不要動他,”棠鯉指了指棠庭。
祁離也沒生氣,隻是好奇問道,“為何?”
棠庭也跟著看向了棠鯉,心中升起一抹希冀。
她對他這個父親,或許還是有感情的。
下一秒,棠鯉的解釋讓他的希冀化為虛無,“要留著他這一雙眼睛,讓他親眼看看棠家。”
看看他自豪的棠家是如何毀在她這個被放棄的女兒手中,看看他引以為傲的棠家是如何走向落寞和毀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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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離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眼中光亮更甚。
她這睚眥必報的模樣,真真是對極了他的口味!
“好,那就留下他的眼睛。”
他重新牽住按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眼中紅光一閃而過,還在心中咒罵不孝女的棠庭的雙臂就像是被什麼切開,齊齊斷裂!
兩隻胳膊掉在地上,肩膀的傷痕處淺淺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血色紅焰,竟是一滴血都沒有濺出來。
而棠庭一瞬間變得煞白的臉卻證實了兩隻胳膊被斬斷的滋味有多痛苦。
除卻昏迷的三長老之外,其餘四個長老也徹底沒了脾氣,彆說惱恨了,現在連命能不能保住都難說。
隻想儘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隻可惜,他們的小算盤沒打響。
因為祁離在把棠庭踢到一邊去之後,就把目光轉向了他們。
雖然不至於遷怒,但那些人背負著隱形的罪狀他心裡還是有一杆秤的,在他看來,棠鯉在棠家這麼多年的悲慘處境和這些所謂的家主長老脫離不了關係。
那些弟子們不懂,這些長老難不成還能想不到棠庭一定要把棠鯉這個不能修煉的女兒留在棠家是什麼目的?
既然把人留了下來,不說有吃有喝,哪怕隻是讓那些弟子漠視不要去找麻煩也足夠了。
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偏偏每一個人都冷眼看著,像是貪婪的吸血蟲,恨不得把她身上的最後一滴血都榨乾才算完。
同樣身為一個龐大的獸族的領頭者的祁離對棠家嗤之以鼻。
靈獸之間天然存在著吃與被吃的關係,哪怕是這樣,勢弱的獸族去到獸族領域也是能夠得到庇護的。
更彆說一個族群中的靈獸,更是團結協作一致對外,欺辱同族冷眼旁觀這種事說出去都要被吐口水。
所以眼前看似光冕堂皇的一個大家族,誰知道揭開那層虛偽的麵具後,骨子裡是人還是獸?
“你們不如就和他一樣吧。”
他笑著定下了四位長老的懲罰,眼前一片血光,四人的胳膊也就如同他說的,和棠庭一樣被齊根切開。
四位長老也體會到了和棠庭一樣的折磨,偏偏祁離還嫌不夠似的,補充了一句。
“反正你們不是共進退嘛,不是他的左膀右臂輔佐他一起壯大家族嘛,同甘共苦很公平吧。”
公平個毛線啊!
自覺受了無妄之災的幾位長老心裡幾乎把棠庭罵了個狗血噴頭。
堂堂家主有一個不能修煉的子嗣本來就是家族的笑話,他們都說了把那個廢物扔了扔了不聽,非要把人留下。
這下好了留了個禍害出來,他們棠家要毀在棠庭的手中了啊!
怨恨個不停的幾位長老忘記了,當初聽棠庭說可以給棠家博一個好名聲後,他們都是讚同了留下棠鯉這個不能修煉的廢物的
祁離根本不在意這幾個人或者說是在場所有人對他的怨恨,移開視線波瀾不驚說道。
“好了,現在第一筆賬算完了,可以等第二筆賬來了。”
“黑鴉。”
黑鴉會意上前,從袖中摸出在棠庭的書房裡找到的信號石,在棠庭等人驚恐的眼神一把捏碎。
晶瑩剔透的信號石化為煙霧散去,棠家的上空中驟然出現了家族的徽章圖像。
這是棠家的緊急求助石,與棠家弟子專有的傳訊石有特殊聯係,一旦亮起就代表著家族內部出了大事,棠家在外的弟子不論在哪兒都會在三天之內趕回棠家。
所以,祁離的第二筆賬也很快就會自己送上門來了。
祁離在整個棠家的上空豎起一道巨大的結界後,抬手撤了對棠家眾人的限製。
限製一消失,原本安靜的小院內外響起一片哀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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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斷臂處的火焰一直在灼燒,棠庭已經疼的麻木了。
他身形晃了晃勉強才穩住站立,聽到聲音怔怔的看向身後。
夕陽斜下,入目所及皆是一片血腥,他再一次深刻的意識到
棠家要完了。
眼前一黑,他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這位曾經在棠家受到上下敬仰的家主倒在一地血汙之中,周圍的眾多弟子奴仆們卻沒有一個去看他一眼。
祁離冷哼一聲,轉頭看向棠鯉暖聲道。
“我帶你去重新找個住的地方。”
棠鯉點點頭她這小房子一麵牆都被拆了,總不可能就這麼敞著睡,何況有新房間不住還住什麼破院子。
她剛一點頭,祁離就伸手過來攬住了她的腰,在她發出驚呼之前低聲道。
“外麵太臟了,我們走上麵。”
什麼走上麵,明明是飛上麵
棠鯉被祁離抱著飛到半空中,剛好把下麵棠家弟子的慘狀儘收眼底。
嘖,真爽是怎麼回事?
祁離順著她盯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有些沒有受傷的人正在幫著其他人療傷,像是想到了什麼補充道。
“剩下的人隻要不惹事,等三天之後就會平安離開。”
至於其他人,今天吃下丹藥痊愈,三天之後又會重新添上一模一樣的傷。
畢竟,曾經的棠鯉基本上都是靠著自己硬挺過去的,他們又怎麼能吃藥呢?
隻不過祁離不說出來,也是有點自己的惡趣味在就是了。
棠鯉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祁離就帶著她找了一間沒人住的院子落下。
這院子不算的華麗但也清新素雅,比棠鯉那個破院子更是好上了十百倍。
棠家不是沒有好的住處,隻是不給棠鯉這個沒有價值的廢物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