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世詭火!
帝都——蘇爾威亞城。
整個帝都的氣氛可以說極為沉悶,凝重,在寒冬裡的冬令節這一天,氣氛降到了冰點。
帝國守備師團,近衛師團,城防守備隊,還有那群從家門走出來,四麵八方彙集過來的,又不願意離開帝都的人們。
他們都站在帝都的城牆上,死守著他們內心的絕望和理想。
遠方,轟隆隆的聲音似乎是雷,是風,是蠻族,是妖精!是舊世界的摧枯拉朽,是新世界的隆隆戰鼓。
他們的實力低微,的確分辨不清那聲響究竟是什麼,他們隻是簡單地覺得,他們就應該站在這兒,不管那究竟是什麼。
每個人都明白幾乎最有實力的帝國軍團都在北境,中路軍,武卒,還有各地君主,領主,大公爵他們的私軍。而現在,哪怕最樂觀的人都不相信,北境要塞裡的他們,還有人能活下來的了。
稍早前,烏泱泱的信鴉,太嚇人了!
沒有一條好消息!
每個人打開信,都是掩麵痛哭!
不過,既然是預言裡末日了,那留下守在城門上的人,他們都醒了,他們之所以留下來走上街頭,走上城牆,就沒人打算再安逸地死在床上了。
恐怕眼下,再也沒有人會去質疑預言的真實性了。
這是最悲哀的方式展現了預言的自我實現。
鮮血淋漓的那種。
甚至很多人已經對看見明天的太陽,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孩子,今天就彆加料了!把我們珍藏著的蠟燭,美酒,最肥美的肉排,最香甜的蜂蜜,都拿出來吧!”
“可是老板你剛才還堅決和他們說今晚我們不營業!”他實在搞不懂這樣的老板,做的是什麼生意,平日裡摳門的老板,現在怎麼又忽然大方起來了。
“我做事,需要和你解釋嗎?”老板倚著牆,獨自喝著一瓶他珍藏了多年的美酒,“你這孩子,看什麼?!這可是比你年紀還大的酒!想都彆想!”
說完,老板拎起酒瓶,一揚脖子,頓頓頓地一口氣灌下半瓶。他當然不能和那些家夥們說自己這裡營業了!
看看酒館豢養的保鏢的塊頭,幾個法師的身手。這些人可都是老板花了大價錢請來的,老板從來不在意說什麼,而更在乎做什麼。
如果沒有這樣實力的保鏢,整個場子每天會亂成什麼樣子?
哪怕這裡有著盤根錯雜的背後勢力,但總也免不了不長眼的孩子,傻子來鬨事的。
尤其是今晚這樣的時候,就算沒有北境的噩耗,老板也沒打算營業。
沒有燭火的晚餐,沒有美食的冬令節,那會有多少野獸在城裡的街頭遊走?!老板心知肚明。
眼下,自從三年前開始,往往最好的節日,就是酒館最糟糕的日子!
今晚那些收到噩耗,就急忙跑路的那群人,老板並不鄙視他們。
他們走什麼路,甚至他們隻知道跑路,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但他們根本就不值得老板這裡最好的美酒!
要不要東西,那是他們的事,給不給,可就是老板的事了!
美酒隻有等他們都跑出城了,留下來的人,在老板眼裡才配享受。
尤其是眼下這樣的時候,老板忽然覺得蘇爾威亞城裡空蕩蕩的,反而讓他全身格外的輕鬆。
他不用再刻意地安排,不用考慮各種盤根錯節的勢力,不用想他自己是任何人,該說什麼話。
今晚,他隻要是美美得做自己就行了,話說回來,這孩子真不錯,眼下這種時候,他居然還留了下來。
醉眼朦朧的老板看著可憐巴巴的孩子把鼻子又一次湊了過來,忽然豪氣了起來“呶!給,看把你饞得,你已經到了喝酒的年齡了!”
“老板,我還差幾天!“他說歸說,已經毫不客氣地接過酒喝上了,邊喝邊砸吧著嘴,”你說會滅世嗎?!”
“一個屁孩子,滅世,滅世!你見過滅世嗎?如果真有這樣一天,老實說我倒是很想見見!”老板倒顯得很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