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彙不彙報,其實也沒什麼區彆,該來的總是會來,躲也躲不掉。
這貓鼠的遊戲,看樣子不死掉一方,就會長久的玩下去。
菲歐娜的眼睛看上去閃著光,她的臉上光暈晃動,映在燭火忽明忽暗裡顯得十分陰鬱詭異。
“看!那個身材惹火的小妞,她居然乾了!”
“這可不太好,我昨天敬她酒的時候,可不是這樣!”一個貴族皺著眉大搖其頭。
“我要沒記錯,昨天你的敬酒詞還沒說完,這小妞就一把搶過你手裡的酒杯,把它倒扣在你腦袋上!哈哈哈哈”
“該死,我看你還是多關心下你自己的問題吧!”
“看什麼他們都喝上了,難道我們不該喝上一杯嗎?!”
“喝啊!”
“老板,今天的酒都記我賬單上!”一個粗壯的貴賓抹了抹嘴角的酒沫,舉起了手裡的酒杯豪爽地嚷嚷著。
“漂亮!”
“嘩啦”掌聲雷鳴,“咻咻”口哨不絕於耳。
酒館的氣氛又一次進入了高潮。
酒果然可以迅速拉近大夥的距離。
咦老板卻罕見的眼皮打起架來,今天這酒他麻木地端詳起手裡的酒
噗通,老板罕見地倒了下去,倒頭沉沉地睡去。
夢裡老板看見了他
他叫霍頓。
在“辛格”古國遠古傳下來的詩歌中,他有個更長的名字——埃因霍溫。
他在十二歲成為“皮行者”(skalker),在踏入密林時,最後正式改名為“埃因霍溫”,以改掉名字的方式和過去的自己做了告彆。
因為他已經充分地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
數個世紀後,他靜靜地躺在森林深處的深窟中,做著夢,這個名字伴隨著他,保持到了現今。
第一次來到那片詭異的密林時,他便盼望著自己永久地在這長眠,不再去關注人族的紛爭。
但偶爾衝天的血欲會將他從夢中喚醒,拉他起身,於是他不得短暫地使用飛翔的天賦,搜尋雪原上的獵魔人。
彆的那些懸賞令,都是真的。
但唯獨屬於狼人的那一張,其實是假的。
與其說那是懸賞令,倒不如說那是他對“食物們”發起的邀請函,讓食物主動送貨上門,把他們送到自己的嘴裡。
他知道,懸賞令上的價格越好,送上門的飯菜,就越是可口。
每次,他都會小心翼翼地吸食他們,絕不吸走任何一人過多的血,所以沒人因他而死。也許出於這些人都是他的原始形式,他不忍心真的害死他們。
在吸食完畢後,他都會讓他們安靜地睡去,忘記那段見過他的記憶。然後植入這一段記憶,讓他們堅信自己見過狼人。
埃因霍溫在需要毛皮和靴子時,便從他們身上拿,然後悄然返回隱匿之所。
這些獵魔人並非他的族人。他們皮膚偏黑,眼神毒辣,口音各異,在古早時,他和叔叔們去帝國各處做貿易時便了解他們。
埃因霍溫他不喜歡貿易,他寧可要戰爭。
至少,他在那些冒險和鬥爭中,學到了很多東西。
在密林中的長眠,他依然無法遏製產生夢境,夢境幾乎占據了他絕大多數的時光。
在夢境裡,他時不時可以透過被他吸食的人們,讓他了解到外界的消息。
這種感覺,一開始很神奇,漸漸地他也就習慣了。
當然那裡頭偶爾還有其他飲血者低語的聲音。
“聽著,你們都是埃因霍溫,因為你們和我,都流著一樣的血”他記得自己在夢境中這樣低語,隻有他認可,和認可他力量的人,才能聽懂這樣的低語。
他不太情願地通過他們的眼睛看著這個世界,他主要不喜歡這種寄生關係,他們的眼睛很多,但他們的眼睛具體看哪裡,自己卻不能控製,自己隻能被動地與他們一起看著“低語森林”外頭的世界。
老實說,有時他又並不介意,他甚至喜歡這樣。
帝國各處新鮮的事物也常常讓他開心地開懷大笑。
他傾聽遙遠邊界上惡趣味的歌曲;他運用讀心術很快理解了象投石機和弩炮那樣的東西;他甚至懂得帝國中最新潮的魔法和煉金。
他感到他了解帝國各個城堡,都市,雖然他其實已經放棄了它們數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