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思考依舊,並沒有結束。
看上去再沒有他經曆的最好的事物了,除非他想到她,他的紅發女巫,他的締造者。他是那麼想見到她。
為什麼她從未向他提及失蹤的孿生姐妹?為什麼她從未委托他嗜血者卡斯特歌唱的神話?她的確知道邪惡女王的秘密和她的神聖核心。
他扭動著;他在沉睡中翻滾。這巨大的蔓延的網從他的影像中褪色。但隨著罕見的清晰他能看見紅發雙胞胎,引人入勝的女人。
她們肩並肩站著,這些標致的創造物,一個衣衫破舊,另一個光彩奪目。通過彆的嗜血者的眼睛他知道了這個陌生的孿生女屠殺了女王,並得到了神聖核心。
“看啦,天譴者女王。”當他的締造者紅發女巫向其他人介紹她的失蹤已久的姐妹時說到。
埃因霍溫了解她。埃因霍溫看到她臉上的苦難。但陌生的孿生子的臉,天譴者女王,毫無表情。
連續幾晚,大災難的生還者們聚積在一塊。他們互相講述他們的故事。他們的故事就象來自古代吟遊詩人的那麼多的歌曲飄蕩在空中,在蜜酒會堂中吟詠。卡斯特,離開了他的電子音樂,再一次成為年代記編者,使這場戰爭的故事輕易地進入了人類世界。
很快紅發姐妹離開了,尋找一處連埃因霍溫的遠視眼睛也找不到她們的地方。
仍舊,他告訴自己,忘記你看到的事情。沒有你離開冰雪的原因,任何比這更甚的事。睡眠是你的朋友。夢是你的不受歡迎的客人。
靜靜得躺著,你將再度墮入安寧。就象戰爭召喚前的赫姆達爾神,如此寂靜你能聽見羊毛叢羊背上鑽出來,草兒在雪融的陸地上生長。
但更多的影像紛至遝來。
嗜血者卡斯特從人類世界帶來一些新的令人困惑的混亂。他討厭的過去基督教的不可思議的秘密,他委托給了一個人類女孩。
因為有這個叫卡斯特的家夥世界絕不會平靜。他象一個埃因霍溫的人,象一個埃因霍溫時代的武士。
埃因霍溫再一次觀察,他的紅發嗜血者出現了,他鐘愛的締造者,她的眼睛因為人類的血總是紅著,美好的得意著,充滿權威和力量,這次出來用鏈條綁著不開心的嗜血者卡斯特。
鏈條綁得住那樣一個強大的家夥?
埃因霍溫思考著。什麼樣的鏈條能實現這件事,他思考著。看上去他必須知道問題的答案。他看見當嗜血者卡斯特無助地被綁著,戰鬥和咆哮並不能使他取得自由時,他的紅發嗜血者耐心的坐在一旁。
它們是什麼做的,這些看著柔軟形狀的鏈結綁著那樣的存在?這問題讓埃因霍溫不得安寧。為什麼紅發締造者愛上卡斯特並允許他活著?為什麼年輕人咆哮時她如此平靜?被綁在她的鏈條裡的象是什麼東西,緊靠她?
埃因霍溫陷入回憶;他的紅發締造者的紛亂影像,當他,一個人類武士,首次在他的家——北方大陸的一個山洞裡和她偶遇。那是夜晚,他看見她拿著拉線棒和紡錘,還有她的流血眼睛。
當他靠近她時,她一根接一跟的把紅色長發紡成線,以平靜的速度工作著。
這是個刺骨的冬天,當他站在雪中看著她,當她紡線時,他看過一百個人類女人這樣做,她後麵的火看上去不可思議的明亮。
“女巫。”他大聲說道。
他消除心裡的這個記憶。
他看到她看守著變得如她一般強大的卡斯特。他看到綁著不再掙紮的卡斯特的鏈條。
卡斯特終於被釋放了。
收起那不可思議的鏈條,他的紅發締造者放棄了他和他的同伴。
彆人還看得見,但她退出了他們的影像,也退出了埃因霍溫的影像。
他再次發誓繼續他的睡眠。他敞開他的心靈入眠。在冰窟中一個又一個夜晚過去。世界的噪音震耳欲聾又無形無序。
當時間流逝他不能忘記他失去已久的人的景象;他不能忘記和過去一樣重要和美麗的她,古老的掛念苦澀而又銳利地向他襲來。
他們為什麼爭吵?她真的永遠不理他了?為什麼他憎恨她那麼多的其他同伴?為什麼他嫉妒她的流浪嗜血者,發現她和她的同伴,崇拜她當所有人一起談論他們的血之旅時。
還有這神話——女王和神聖核心——會和他有關係嗎?他不知道。他不渴望神話。它使他困惑。他不能從心裡消除卡斯特被綁在神秘鏈條裡的圖像。
記憶不會獨自離開他。
深冬,太陽照不到所有的冰,這時候他認識到睡眠離開了他。他不會有更多的平靜。
於是他從洞裡出來,穿過雪開始了向南的長途跋涉,當他在下麵花時間聽著世界的電子噪音,不確定從哪兒再次進入世界。
風吹打著他的又長又密的紅發;他拉起他的毛皮圍巾蓋著嘴,拭去眉毛上的冰。他的靴子很快濕了,因此他展開他的手臂,用話語召喚飛行天賦,開始他的上升以至於可以低空飛行,聆聽著其他人,希望找到一個象他一樣古老的,某個可能會歡迎他的。
厭倦了讀心術和它的胡亂信息,他想聽聽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