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阿黛才知道,當初秦豫把她留下來的目的就是讓她充當一個活香爐,治療他失眠症的藥,為此還同他慪氣許久。
當然,這是後話了。
傍晚時分,絢爛的火燒雲堆疊在天邊,鋪成一副如夢似幻的繽紛畫卷,江水、樹木、房屋都披上一層金光。
阿黛下樓的時候被落地窗外的美景驚呆,她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雲,真想飛上去看看,可惜她現在下樓都做不到。
難怪剛才男人把她提起來的時候說了句小廢物,可是能怎麼辦,下樓是阿黛自己求,因為她實在是想出來看看。
如今更有落差感,阿黛神色蔫蔫,雙手緊緊抱著男人的手指,太高了,一不小心就有摔成肉餅的可能。
秦豫提前吩咐文伯屏退所有人,因此餐廳裡隻有擺放好的晚餐。
阿黛被放到紅色光滑的桌麵上,桌子很大很寬,中間還擺著鮮花,阿黛能聞到花朵的清香味,不濃,但是很好聞。
男人已經落座,襯衣袖子折起漏出白皙的手腕,拿著刀叉的手修長有力,他慢條斯理地切割著白碟中的肉塊,動作優雅,不疾不徐,有種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這人似乎當她不存在,那她也不要理會他,阿黛狠狠扭頭邁著小步伐往餐桌的另一頭走去,光滑的桌麵能看到自己的身影。
她穿著一身潔白齊胸襦裙,手臂上的披帛黏成一條,頭發亂糟糟,阿黛停住,她不能忍受這麼狼狽邋遢的自己,咬咬牙用身體裡僅剩的靈力將衣服清洗烘乾。
就這樣,秦豫看著小姑娘頭上滋滋冒出水蒸氣,不一會兒身上的衣裙和頭發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蓬鬆綿軟起來。
說驚訝也驚訝,說不驚訝也不驚訝,畢竟她本身就是一個巴掌大的小人兒,若還有其他什麼神奇之處,似乎也不奇怪。
秦豫不禁失笑,實在想不通世界上為何會有這種離奇異事,還被他遇到了。
身後的目光令阿黛如芒被刺,她忍住不回頭,提著裙擺跑到餐桌邊緣,看著到地麵的距離,嗯,她好像不能直接跳下去。
身體無法恢複正常大小,去哪、做任何事都是一個大難題。
阿黛很難過,不明白青銅劍怎麼那麼厲害,她可以在人類世界如魚得水,來去自如,靈力那麼強,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處處受到禁製桎梏,還被凡人欺負!
天理何在!
她好歹活了這麼多年,真白活了。
阿黛沉浸自我懷疑、憤慨中。
“跳下去,你是想直接摔死嗎?”
男人薄涼的嗓音從身後傳來,低低劃過阿黛的耳郭,一股羞躁意爬上她潔白無瑕的小臉,好似被當眾看穿了的窘迫。
秦豫手指彎曲輕輕在桌麵敲打兩聲,命令道“過來。”
阿黛沒骨氣地扭頭,邁著小腿,手提著裙擺往回走,走到男人手指旁邊,仰頭望向他,烏黑的瞳眸仍有些怯弱。
她開口,嗓音細細弱弱。
“我過來了,你想如何。”
秦豫手指從後麵輕輕碰她蓬鬆的黑發,又輕點著她的腦袋,軟得讓人不敢用力,小小軟軟一隻,臉上怎麼有這麼多情緒。
阿黛莫名其妙被他一頓蹂躪,小臉氣鼓鼓的敢怒不敢言。
這個壞男人好似很喜歡揉她。
好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