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富甲一方的王家來說,在京城買個宅子不費幾個錢。
王躍仍是覺得這薛小姐有些獅子大開口了。
王家不差錢,但很多人都差錢。
即便是薛家,薛全勇並非皇親國戚,又無爵位。
他在京城的宅子,那是朝廷分配的,他若想買,估計還得再拚個幾年。
而且薛靈殊說的宅子,肯定不是普通的宅子,占地至少五十畝起,再加上裡麵的陳設、仆人等,沒個四五萬兩銀子辦不下來。
“父親,要不先問問二弟的意思吧,他若是真的想娶薛靈殊,我們就花些錢為二弟在京城置一處宅子,也沒什麼。
“再來,我們以後去京城談生意,也有個落腳處。”
王躍雖然如此詢問王金銀,但他知道,這宅子是非買不可的。
父親正處心積慮,要趁這個機會跟薛全勇這個京官攀上關係,這是為王家的以後考慮。
“這事不用去問你二弟,他受了重傷,性情不穩,衝動之下說出的話,未必是他心中所想。”
“那父親打算?”
“你先讓人在京城打聽下宅子的事,我待會去薛府,跟薛全勇商量下來兒的婚事。”
馬車外到處是喧嘩的人聲。
柳依依掀開車簾一角,又放了回去,有氣無力地靠在車壁。
並非真的沒有力氣,而是她心情低落。
離開時,花了近兩個月的時間才到的安臨。
誰知回來竟隻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她能理解。
小公爺這次出門的目的就是遊學,去安臨的途中,自是邊走邊看;況且自己受傷,又在路上耽擱了一陣子。
至於回京城,沒那麼多瑣事,也沒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耽擱,自然用不著那麼多時間。
她歎了口氣。
果然,快樂總是短暫的。
裴銘看得出她心情不好,伸出雙手將人抱進懷裡。
臉貼著她的臉,聲音輕柔。
“怎麼了?不開心?”
柳依依不想理他。
人家是回家,自己是去做奴婢的,有什麼好開心的。
突然想到懷中的一千兩銀票。
有了這銀子,隻要能拿到賣身契,她就可以離開國公府,離開京城,找個喜歡的地方住下來。
隻是~
柳依依撐開裴銘,看著眼前這張俊美的臉。
這人對著外人時,眉宇間經常會露出淩厲的神色。
現在麵對自己時,卻儘顯溫柔。
臉頰被輕輕捏住。
“怎麼了這是?”
裴銘的雙眸似裹著柔情蜜意。
柳依依咽了口唾沫,鬼使神差地。
“公子,我的賣身契是不是在你這裡?”
這話一出,裴銘黑眸精光一閃,神情卻沒有多少變化。
他還沒有開口,柳依依猛地回過神來。
要糟!
自己太急切了!
她連忙低頭,以免被他看到自己略顯緊張的神色。
可為時晚矣。
若她沒有緊張到低頭,裴銘即便心有疑慮,也不會想太多。
但她突然就低了頭,分明就是掩飾什麼。
他神色微斂。
“你的賣身契,不在我這裡,許是還在母親那邊。”
他撒謊。
當日他母親身邊的張媽媽,將依依四人帶到他的清風齋不久後,就將四人的賣身契送來給了廖媽媽。
除了已經離開的止昔和夏蝶,依依和冬竹二人的賣身契,仍在廖媽媽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