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姑娘真是牙尖嘴利,也不知道回了京城後,還會不會也像這樣。”
柳依依沒有理她這句話,反而笑眯眯道。
“薛小姐,小公爺那天跟你說什麼了?”
聞言,薛靈殊忽然變了臉色。
“我呢,向來不喜歡乾吹耳旁風這種事,因為覺得有些下作了。
“不過我覺得,若是薛小姐的話,值得我做一次這等下作的事。”
薛靈殊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終於明白過來後,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你竟敢說我下作?!你這個賤……”
“賤”子剛脫口,柳依依突然提高了聲音。
“聽說薛小姐是文淵閣大學士的嫡女,既然如此,大家閨秀的修養,總該是有的吧?可彆學那些粗鄙之婦,口出汙穢之語啊~
“到時候,不好的名聲傳了出去,我擔心你嫁不出去啊~”
一聽這話,薛靈殊猛地驚醒。
自己雖然十分厭惡眼前這人,但她的話卻不假。
若是被國公府的長輩知道自己口出汙言,那可不妙。
主仆三人裡,也就采月稍微冷靜些。
她看著自家小姐和照雪都在柳依依身上吃了癟。
湊到薛靈殊耳邊,輕聲道。
“小姐,依依姑娘喜歡逞口舌之能,小姐不必與她爭論,自有她吃虧的時候。”
薛靈殊想起自己給國公府老夫人寫的那封信,嘴角扯出一抹笑。
轉身就走。
她一走,柳依依拉著二丫也要走。
“等等!”
二丫的大伯母突然上前攔住她,譏諷道。
“這位姑娘,你自己就是奴婢,怎麼還要彆人來幫你做事,你自己去做不就成了。”
“怎麼了?奴婢就不是人了?我住在這裡,就是你的客人,難道老板娘你還看碟下菜?”
“那不是,可是剛才那位小姐也說了,你也沒什麼事情要做啊,你還是讓二丫跟我回去做事吧。”
柳依依嗤笑道:“那位小姐?你沒看見那位小姐自覺羞愧,已經走了嗎?”
婦人見她死活不放人,也沒了好臉色。
“你這人怎麼這樣,二丫是在我這裡做活的,她還有一堆事情要做呢!你把人帶走,算是怎麼回事?”
說著對著四周看熱鬨人道:“大家來評評理!這丫頭在我這裡做事,可是這位姑娘非要把人帶到她那裡去。
“我這麼一大間客棧,好多事情都等著這丫頭做呢,她把人帶走,誰給我做事?!”
出人意料的,一群看熱鬨的人,聽了二丫大伯母這番話後,卻無人起哄。
眾人看二丫瘦弱的樣子。
又聽這婦人說什麼“這麼大的一間客棧”“很多事情等著她做”。
一時間,注意力全都放在這麼瘦小的女孩竟然要做這麼多活這件事上。
而對於婦人抱怨柳依依要把小丫頭帶走這事,反而覺得無關緊要。
有人甚至認為,這姑娘把小丫頭帶走,那還是做了好事呢。
“你說,這小丫頭幫你做事,那你給她工錢了?”
“工錢?!什麼工錢?她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難道都不要銀子嗎?還給什麼工錢!”
柳依依幽幽道:“也不對,是我說錯了,你確實不應該給她工錢,而是她給你工錢才對。”
看熱鬨的人和二丫大伯母皆是一愣。
“姑娘,你這話我們怎麼聽不明白了?這個小丫頭怎麼還要給老板娘工錢?”
“是啊,再說了,一個小丫頭哪裡有銀子給人發工錢?”
“姑娘是說反了吧?”
看熱鬨的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二丫大伯母卻是心知肚明的。
可是那件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現在壓根沒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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