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辰看見堂哥過來。
這才鬆了柳依依的脖子,張開雙臂要裴銘抱。
裴銘俯身的時候,剛好撞上柳依依望過來的雙眼。
他伸手動作一頓。
又是那雙水靈靈濕漉漉的大眼睛。
幾縷碎發貼在雙頰。
下巴還在滴水。
“哥!”
裴銘回過神,抱起裴辰,手肘的位置突然碰到一片綿軟。
他一呆。
視線隨即朝著柳依依胸前望去。
春裳涼薄,濕透的衣裳緊緊貼在柳依依的身上,更加勾勒出她緊致的身材、盈盈一握的腰身。
突然間看到這樣的景象,裴銘隻覺得霎那間氣血翻湧。
而造成自己如此反應的罪魁禍首,竟然還一臉不知所謂地眨著眼睛,好奇地盯著自己。
裴銘二話不說,抱起堂弟,轉身急忙離去。
經過廖媽媽的時候停下、
“給她拿件乾衣服披上。”
這個“她”是誰,毋庸置疑。
“公子。”墨良道。
“趕緊去請大夫過來,再派人去三叔三嬸那裡報個信。”
“是。”
墨良領命離去。
裴銘直接將人帶去瑞竹軒。
讓止昔趕緊給裴辰換了一套自己的衣服。
等廖媽媽來的時候,裴辰已經躺在止昔的懷中睡著了。
止昔見是廖媽媽,正想說自己不能起身給媽媽行禮,就被廖媽媽製止。
“公子呢?”
“在沐浴。”
隨即輕輕拍著裴辰的胸口。
廖媽媽觀察起止昔來。
夫人送過來的四個丫頭裡,她最看好的就是這個姑娘。
聽說家裡之前是經商的。
這姑娘小時候也是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父母沒少花錢請教習師傅教她,所以她琴棋書畫都知道一些。
加上性子安靜,看上去也是不爭不搶的樣子,給公子當通房正好。
若是公子喜歡,說不定以後能掙個姨奶奶也是不一定的。
“辰兒!我的辰兒在哪?!”
廖媽媽一聽這聲音,立即走出去。
“三夫人,大夫已經看了,小公子無事,正在裡麵睡覺呢。”
三夫人謝氏一共有兩女一子。
長女兩年前已經出嫁。
次女如今待字閨中。
還有一個就是裴辰了。
謝氏近三十歲的時候才生下這麼個兒子,全家人寵得跟什麼似的。
剛才瑞竹軒的人過去遞消息的時候,她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一進門,就看見自家的小祖宗,正躺在一個女子懷裡睡的正香。
來的路上她就聽說了,是銘哥兒的一個通房,跳到水裡將辰兒救上來的。
想來就是眼前這位了。
謝氏看著自己兒子睡得紅撲撲的臉,懸著的心才落到實處。
又看向止昔。
笑道:“姑娘叫什麼名字?”
“回三夫人,奴婢叫止昔。”
“名字好,人也好,今天多謝你救了我兒。”
謝氏說著,就將頭上一隻金鑲翡翠的簪子塞到止昔手中。
“今天沒來得及,沒帶什麼像樣的東西,這根簪子你拿著,等我回去再讓人給你送來謝禮。”
止昔在謝氏說“謝你救了我兒”的時候,就有些不知所措。
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位三夫人,怕是把自己當成救他兒子的人了。
她正在猶豫要不要告訴謝氏實情,一根明晃晃的簪子就被塞進她的手裡。
她身子一頓。
以她的眼力,這隻簪子少說也有二十兩銀子。
有了它,小弟的束脩就有著落了。
她緊緊攥著簪子,眼角幾不可見地瞟了下廖媽媽。
隻見廖媽媽麵上毫無表情。
止昔心想,廖媽媽興許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救的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