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黃泉當教主!
第七峰之上,滿山紅遍。
彼岸花靜靜搖曳,彆有一番幽靜氣息。
吳浪神色淡然,卻是不知道有人要害自己,讓一群人偷窺自己的日記本,他隻是在繼續寫日記。
他一邊寫,一邊整理思緒“下山的這一段日程已經介紹完畢,之前的幾句話,應該能安撫下了孟婆。”
“但這還不夠。”
那麼,自己接下去寫的。
自己和那個苦行僧的對話,才是重頭戲。
引入《佛說法滅儘經》的對話,佛門腐朽,被魔頭占據,當立新的佛門。
他給自己定下了一個小目標
讓孟婆看到這個新佛理的可能性。
以求讓孟婆接受自己的這個小雷音寺,也算是為許心映惹的禍事,那些沙雕玩家的後遺症副作用,擦乾淨屁股。
他心思飛速轉動,思維敏銳,繼續寫道
[我苦曆人世,曾踏足人間百國,學百家領域,求蒼生超脫苦難之法,在山間破廟見到一高人枯坐,他道已遊曆這片大地七千年,不由得問出“佛尊者,拯救天下蒼生於苦難的辦法,是什麼?”]
[佛尊者答佛之一脈,初衷建立就是救苦蒼生,庇佑麾下信徒,免受魔災,妖禍,獸災,鬼魅,諸多殘害。]
[我搖頭拯救凡人蒼生,答案在佛?萬古年前,百萬座佛廟林立,驅逐黑暗,庇護城池,這或許是古史拯救人族百姓的答案,卻不是現在的答案。]
[“我走遍寺廟七百餘座,見到很多僧侶,十分傲慢,不事生產,不事生育,隻要眾生供奉膜拜,孝敬香火,讓凡人們負重前行,與凡人供奉的仙門無異。”]
嘩啦!
天空中。
一朵朵筆墨暈染,化為一個個巨大文字。
而這天空上,開頭的一段對話,就讓坊市之中的不少佛修,各種街道店鋪之中的行人,駐足下來。
不少修士,在細細品味。
而高處之中,和孟婆並肩而立、接待這個神秘道友的幾尊佛道大能修士,也麵色微微變化
對方的話並沒有諷刺,而是事實。
如今的佛門,已變成了一種力量體係。
這不是腐朽。
而是時代在走向末法,並非上古年間。
因為這個時代的有靈根、修行資質之人,逐漸太少,各大門派都在爭搶,故而先不管正邪心性,隻要有修行資質的孩子,都能拜入其中。
佛門,也隻能去搶!
可如果不變,不妥協,佛門早已經名存實亡了。
而如此妥協,不問心,隻看資質,哪怕宗門不斷教化,也會有佛門弟子,生性惡毒,良莠不齊。
佛門弟子,暗中有汙穢邪惡之人,他們也知道,想要鏟除,卻懲治不儘。
眾人心中動蕩,繼續看向天空的文字。
那佛尊者,麵對一介凡人書生的質疑,沒有懊惱和憤怒,而是給出了答案
[佛尊者悶聲,沒有反駁“你說的對,當今的佛門,的確有所腐朽,自相矛盾,為求生存也不斷妥協,我不願見他們爭名奪利,也才出走苦行,尋找一個答案。]
[對話寥寥幾句,自此結束,佛尊者自慚形穢,被我問到短處,不再勸我,我也心知佛門,並非是我希望的那個解救之法,離開了破廟,又繼續行走大地各國,求一處解法,為我等蒼生求一處太平。]
[我又苦行了數年,拜訪各處名士和靈山,繼續尋找我的答案。]
[次年,我路過一座大佛寺,其中竟多有齷齪,魚肉百姓,蠻橫鄉裡,我回到那破廟之中,卻見那佛尊者還未離開,便請他清理門戶,他清理家門的時候全程無言,他之後苦悶道當今,佛法有缺,不符時代,我想補全新佛說,卻苦苦不得結果,心魔漸生。]
[又數年而過,我已養成習慣,周遊列國路過破廟時,都會進入其中看看,老僧依舊在,不愧是修仙之人,閉關數十載,如同幾日,是我凡人不可及。]
[第四年回去,卻發現他盤坐在地,心魔增長,甚至時常與他爭奪身軀,化為魔頭,他不斷與心魔搏鬥,不斷與自身的心魔辯論]
[第五年,我又回去,見到破廟之中,一尊渾身金光散發的神佛,一尊渾身散發黑光的魔佛,在對峙。]
吳浪的筆墨十分平和。
他在孕育,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而不少修士看到這個日記,也心中猜到了這些文字,必將是狂風暴雨的前夕。
遊曆大地七千年的古老存在,在破廟因為一個書生問出了心魔,佛心出現了裂痕,對自我否定,還出現了自己的另外一個人格魔佛,是何其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