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女家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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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穗又見到馮玉祥,當即出發去見陸建章,行程中,馮屏退左右,問道“弟妹,你打的什麼主意?”
美穗搖頭不語。
馮道“不瞞你說,我昨天已經私下找過陸處長,振青的事,他是堅決不肯鬆口的,哎……他啊,殺人已經殺紅眼了,要不是因為振青地位不低,恐怕昨天就會當場處決了”
美穗感激地望著馮,道“馮大哥,我要謝謝你,擔著結交革命黨的罪名,去為振青求情”
馮擺手道“彆提這個,我和振青結義一場,為他求告全是小事,說實話,隻要他無恙,我就是一死也不足惜,可是,這沒有用啊!弟妹,怪我無能啊!”
美穗道“馮大哥,你千萬不要這麼說,振青他真是幸運,能有你這樣一位大哥”
馮歎道“你今天見處長,我料,是不會成功,但願我料得不準,總之,不論成不成,你都要做好心理準備,萬一他對你動了殺心,你就趕快把自己是日本人的招牌亮出來,他不敢對日本人怎麼樣,記住了嗎?”,美穗點頭答應。
陸建章一身戎裝坐在他碩大的辦公桌前,手中正捏著一杯茶,屋內溫暖無風,茶水的熱氣從杯蓋一側冒出,直溜溜地蒸騰而上,絲毫不亂。陸建章臉色不大好,他鷹視著馮玉祥,道“我昨天怎麼說的!你往心裡去了沒有!”
馮垂手站立,道“處長,我和朱事美的關係,我昨天都向您交代了,您即使要治我的罪,我也不後悔,我之所以今天擅作主張來求見,是受人之托,外麵那位,是朱事美的妻子,求您見見她吧”
陸發出慍怒而低沉的聲音,道“長腦子的都知道離革命黨遠遠的!你怎麼就是不知道死活輕重!一而再再而三往火坑裡跳!今天又弄來這麼個女人,你怕彆人不知道你跟革命黨連連著嗎!”
馮道“處長,忠義不能兩全,這道理我知道,可我今天來,不是來求您收回成命了,我隻想說,革命黨也是人,也有妻兒老小,隻求您動動惻隱之心,聽聽這個女人怎麼說,行嗎?求您了,處長,您受我一拜!”,馮說著就跪了下去。
陸閉上眼睛,長歎一氣,道“瘋了!瘋了!我真不知道,你爹娘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出來!”
馮叩首不起。
陸道“你不但不忠,你還不孝!你記著,我是替你爹娘受你這一拜!下不為例,永遠不許你再跟革命黨扯到一起,否則,我絕不饒你!你滾出去,把那個女人叫進來”
美穗有些緊張地走進陸建章的辦公室,馮玉祥在外麵帶上了門。
美穗臉色紅紅的,慌忙給陸建章鞠了一躬,陸抬起眼皮,道“你就是朱事美的老婆?”
美穗點點頭,把一個布包裹恭恭敬敬送到陸建章桌上,道“處長大人,這是我家的一點心意,請您收下吧”
陸用兩根手指一層一層慢慢夾開布包裹,裡麵露出了麵額不等的一大疊銀票,陸嘴角一翹,又慢慢把布包裹包上了,道“人們叫我什麼,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吧?”
美穗點點頭,道“聽說過一些”
陸道“我抓革命黨,就像貓捉耗子,你說,貓要是捉到了耗子,會不會放了耗子?”
美穗搖搖頭,道“您不會”
陸慢慢搖頭,道“不不不,不是我不會,是任何人在這個位置,都不會,尤其是對朱事美這樣的革命黨——匪——首!”
美穗有些倔強地抬起頭,道“他不是匪,他是個熱愛國家的人”
陸背著手在屋裡走動,冷冷道“熱愛國家嗎?不是吧?我看這些人就是熱愛權力而已,革命黨麼,說白了,就是群禍國殃民的亂黨,孫文這個人,為了攘奪權力,他演詞煽亂,鼓吹造謠,殘害同族,搞亂國家,然後呢,趁亂取權!哼,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大總統為了國家利益,跟日本人周旋力爭的時候,可孫文卻為了造反,想把滿洲權益拱手送給日本人,大總統說得沒錯,孫文這是欲引外兵亂國,不是吳三桂第二是什麼?孫文是漢奸,朱事美能愛國嗎?革命黨愛國?天大的笑話!”
美穗聽完後,心中原有的緊張感頓時褪去,她的臉又恢複如常,呈現出那種她常有的活力,她道“處長大人,您想要什麼呢?”
陸建章心中怦然一動,回過頭來,不無好奇地端詳著眼前這個姿色動人、容貌姣好的女人,陸建章也算是北洋元老,他縱橫北洋這麼多年,什麼女人沒見過?可說實在的,這種氣質高貴、彆有風韻的女人,他還真是頭一次遇到,而且,她還有那些庸脂俗粉所永遠不可能有的——倔強。
陸建章饒有趣味地笑道“這年頭,家裡要是出了個革命黨,就算是三親六故,也是躲還來不及,要知道,那可是勾連的罪名,一樣殺頭,即使是至親,生死之下,還有什麼比活命更要緊的呢?我倒很想知道,你怎麼就膽敢以身犯險,拚了命去救一個革命黨呢?”
美穗道“他是我的丈夫”
陸建章問道“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