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超市!
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以最慘烈的方式上演,我用滿腔戰意化為衝天殺機,融入唐橫刀的刀意之中。
鬼神宗護法弟子也同樣用儘各種陰毒手段,向我發起致命攻擊。
雙方都在衝殺,生死都是一瞬冋的事。
我如同驚濤駭浪上的孤舟,一個失誤就會葬身汪洋之中,鬼神宗弟子又何嘗不是,沒有人可以正麵攔截我手中的刀。
但凡被擊中,或者被刀意波及,都難逃殺身之劫。
雖然雙方都用儘全力搏殺,但在戰鬥經驗方麵我占據強大優勢。
太平盛世根本不會有大規模的流血衝突,何況鬼神宗本就見不得光,論及戰鬥經驗根本無法與我相比。
陰鳳坡,吊虎溝,清漣江,隻這三場惡戰就已令我勝過彆人一生苦修。
慘烈混戰中,我優先擊殺鬼祟上身的鬼神宗護法弟子,等把這些人全部殺光,剩下的人就再也無法威脅到我。
當戰鬥再次變成單方麵屠殺的時候,鬼神宗護法弟子被我一步步逼向法壇。
舍命攔在法壇前,隻等陰兵招出。
而我拚命殺到現在又怎會給他們召喚陰兵的機會,持刀繼續向前搏殺,鬼神宗護法弟子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前攔截。
這會我早已殺紅了眼睛,又有誰還能抵擋,攔截的代價隻有死。
最後一名鬼神宗護法弟子倒地之時,招陰兵儀式也終於到了尾聲。黑霧已經湧現,隻等念咒施法的鬼神宗高人揮動令旗,陰兵就會洶湧而出朝我殺來。
望著那人充滿怨毒和譏諷的眼神,仿佛我先前所有的努力都成
為徒勞。
可惜的是,他還是得意的太早了。
我的刀來不及打斷他手中的令旗,但是除了刀之外,我還有冥冥中的天機可用。
就在令旗揮動的那一瞬間,我張嘴念出一卦“困。”
澤無水,困。
變爻六三,困於石,據於疾藜,入於其宮,不見其妻,凶。
這裡的妻,代指的正是鬼神宗高人手中的令旗。
在招陰兵的儀式完成之前,陰兵等於被困在法壇之中。
現在儀式已經完成,隻等他發號施令,陰兵便會蜂擁而出向我殺來。
而我要做的就是困住他手中的令旗,不為陰兵所見。
困字出口,鬼神宗高人手中的令旗陡然下沉,他努力想把令旗舉起,但即使雙手緊握,也難以止住令旗下墜之勢。
天機牽引天地五行,讓癸水之氣陡然散儘。
就像是一條大河突然被抽乾,河中的一切都要深陷泥潭之中。
令旗無法自控,我趁機上前一刀將令旗斬斷。至於這位鬼神宗的高手,他已經不需要我再出刀。
沒了令旗,陰兵已經招來卻又無法現身,頓時化為狂暴鬼氣湧入他的身體之中。
隻聽一聲淒厲的慘叫,瞬間爆體身亡神魂俱滅,滔天鬼氣也在他死後化為慘淡陰風消散於天地之間。
陰兵噬主法壇崩潰,最終的結果隻能是雙方同時寂滅。
鬼氣消散的那一刻我全身如遭雷擊,氣血翻湧神魂不穩,兩眼一黑差點摔倒在地上。
穩住身形後,我單膝跪地,雙手握住國殮的刀柄抬頭看向天空。
漫天飄雪,本來就陰雲密布的天空傳出驚雷之聲。
閃電在雲層中穿梭,在我頭頂上空雲集。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懸在頭頂上空的雷霆,感受著雷霆中蘊含的恐怖天威,忍不住捫心自問,終究還是我錯了麼?
先前我在民俗街曾默運天機為己用,壞了朱家大小姐十年大運,自身沒有受到任何牽連。
但是這次不一樣,因為這次我根本沒有兆機。
所謂兆機,指的是天機出現之前的征兆,有兆機才可以默運天機為己用。
上次我是先讓嫵嫵搖卦,嫵嫵搖出一個坤為地,這就是我的兆機,這次我臨時起卦,毫無征兆,天道是決計不會再放過我。
漆黑的夜空,閃電格外醒目。
地上屍橫遍野,仿佛在無聲訴說著我犯下的殺孽。
朱家大小姐的十年大運雖然被壞,但隻要她能洗心革麵廣積功德,還可以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