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超市!
,噩夢超市
黃三太心情不佳,酒入愁腸愁更愁,因此他有些醉了,起身要回去之時,老石也說自己累了,陪著黃三太一塊兒離開義莊。
九爺讓三個年輕人把桌子收拾利索,自己則坐在炕沿上抽悶煙。小六泡了壺茶水,讓師父喝水解酒。
這時候,院裡傳來女子的聲音。
“九爺,九爺在了吧。”
小六忙出去一瞧,居然是辛三姐。
這可是稀客,隻是並不受小六的歡迎。小六格外的膩歪她,最好是永遠彆見為好。
“這不是辛三姐麼,怎麼今個兒有空大駕光臨了。不好意思,我師父剛喝了點酒,有些醉了,剛要歇著,您要有事兒,您跟我說吧,就彆打擾他老人家了。”
“哦,這樣啊,既然這樣,那我就不進去了。我沒嘛事兒,正巧路過,順便過來看望一眼,你把這個留著。”說著話,辛三姐把拎在手裡的東西遞到小六手中。
兩提點心,兩包茶葉。
點心是蘇味齋,茶葉是正興德的,這兩家店鋪都是老字號,沒有次品,看來這一回辛三姐舍得出血”了。
楊超這會兒提著褲子從茅房走出來,一眼就瞅見了辛三姐,緊忙嬉皮笑臉到了跟前,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辛三姐,打趣著說“媳婦兒,我怎麼瞅著你瘦了呢?
辛三姐頓時羞紅了臉,有些不悅地說“你怎麼這樣說話?
楊超一愣,眨一眨眯眯眼兒說“咦,怎麼不識逗了,你不能挺潑辣的麼?你忘了,咱倆在我那倒黴老丈人朱長芝的家裡還做過半日夫妻呢,差一點兒就拜堂成親了。你說,我稱呼你媳婦兒有錯麼?
辛三姐莞爾一笑“你這人啊,嘴巴真貧。好了,我不留了,回去了。”
辛三姐剛要走,九爺居然跟著小臭出來了。
“辛三姐啊,怎麼剛來就走啊?
“呦,九爺,您老安好。辛三姐先行了個禮兒,剛剛小徒弟說你要歇著,我尋思就不打擾了。”
“不礙的,來了就是客,快些進來說話。”
九爺把辛三姐請到屋中,親自為其斟茶,麵對麵說了客套話兒。
辛三姐也沒什麼正事兒,隻說是路過就來看看。
炕頭還沒坐熱乎,辛三姐就要走,說回頭有空再來。
九爺也不想留女子在義莊,因而也沒挽留,帶著三個年輕人將她送出義莊,目送她離去。
望著辛三姐逐漸遠去的背影,小六嘀嘀咕咕念叨著“不一樣,不一樣,總之就是不一樣
九爺問六兒,你念叨什麼呢?什麼不一樣?
“師父,不一樣,真不一樣?小六有些焦躁地說。
“哪裡不一樣,師父跟平時不一樣麼?”九爺憨憨一笑。
“不是您。小六說,“我說辛三姐跟以往不一樣。”
“哦!那你說說,她哪裡跟以往不一樣了?”九爺依舊憨笑著問。
小六抬手撓著後腦勺,擰著眉頭,虛著眼珠兒稍微思量一會兒,對師父說“具體哪兒不一樣,我一時也說不準,可我就是覺著今天見到的辛三姐跟以往見到的辛三姐不一樣。比方說,以往辛三姐說話大大咧咧,貧貧氣氣,雖是個大姑娘,但是沒一點兒正行,跟個二百五的傻娘們兒似的,並且還是塊狗皮膏藥,逮哪兒往哪兒一貼,你不往外玩命兒攆她,她都不帶動勁兒的。可是今個兒再見著她,我覺著她說話也隨和了,也不再二百五了,而且還知書達理,懂人事兒了,說話言簡意賅,舉止穩穩當當,該走的時候,抬屁股說走就走,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您說,這還不是跟以往不一樣啊?”
嗯嗯,看得仔細。沒錯,的確如此。”九爺很是滿意地說,六兒啊,你也不一樣了。”
也不一樣了?小六一愣,哪兒不一樣了?
九爺在他肩頭輕輕拍了怕,慈愛地說“孩子啊,你這趟遠門沒白出,在看人待物方麵比以往細致多了,而且也能憋得住屁了,
以往看出嘛端倪,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也不分場合地點,也不論當事人在不在跟前兒,張嘴就惹惹,弄得彼此之間都很尷尬。這一回,你等到彆人走了才開口,給他人和自己都留下餘地。憑借這兩點,師父說你跟以往不一樣了,難道我說得不對麼?
嘿嘿……小六縮著脖子毗牙傻笑,被師父誇的有些不好意思,還有些扭捏了,“師父,您說得極是,我改了,為嘛要改呢?隻因為我是您的頂門大弟子,處處要以您為表率,我要學您的穩重,學您的細致,學您的一切,師父您放心,往後我隻會越學越好,讓您越來越放心,也讓您因為有我這個大徒弟而感到自豪和驕傲。”
這番沒羞沒臊的話說完,臉蛋兒紅成大紅果,得意的勁頭兒就跟吃了喜鵲屁似的,五官都興奮地擠到一塊兒了。
小臭看在眼裡,嫉妒在心裡,朝地上障口唾沫,小聲地罵一句“揍性!你等著,我很快也要在師父麵前露臉,比你這隻瘦雞更露臉!”
哪知九爺立即拉下臉,又問小六六兒啊,先彆高興的太早。我問你,你就看出這點兒不同麼?
小六立馬不笑了,眨巴眨巴眼皮,納悶地看著師父,一時說不出話。
楊超這會兒倒來了勁頭,大胖身子快速湊到九爺跟前兒,腆著大臉說“九爺,九爺,我我我我,我看出哪兒不同了。”
“哦!你看出來了啊?”九爺一笑,“那你說說,我聽聽,你看到辛三姐還有哪裡不一樣。”
“她條兒變順了!”楊超斬釘截鐵地說。
“條兒順了,也就是身材更好了?”九爺微笑著問他。
“沒錯!雖說我跟辛三姐沒加過幾回麵兒,可我眼珠子賊,看見長得好看的大姑娘,我這對眼珠子不由自主地就往她們身上瞄。”楊超得意洋洋地說。
袁胖子,我說為嘛秀兒一來,你小子眼珠子就冒賊光呢,原來你小子是頭肥色狼。”小六呼呼喘著牛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