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在衙門當差!
我跟老爸學無線電原理,隻是裝裝樣子。前世一二十年寒暑之功,可不是白瞎的,要不也做不到台資廠的工務主管。
隻是如此一來,卻苦了二哥三哥。
老爸覺得既然要教,就不妨多教兩個。二哥三哥學習成績一貫不佳,看樣子也不是讀書的料,老爸就琢磨著讓他們學門技術,也好有個傍身的手藝。
伯父過世早,二哥三哥很怕老爸,不敢不來。
這日我從周先生那裡讀了一個小時英語回來,滿腦子都是歪歪扭扭的外國文字,走在田埂上兀自念念有詞。唉,前世要這麼用功的話,又何至於落得一文不名。
回到家一看,老爸已經在堂屋裡擺開了教徒弟的場子。二哥柳兆敏,三哥柳兆和苦著臉坐在桌子旁,眼睛裡滿是無辜與無奈的神情。
我不禁偷著樂了好一陣。
見人家受窘就開心,可見我這人天生無良,不是個好人。
放下《哈姆雷特》,我在桌子旁坐下,老爸點點頭,清清嗓子,開始授徒。
老爸一開講,二哥三哥固然滿臉迷糊,苦不堪言,我這個始作俑者,卻也並不輕鬆愉快。想想看,電壓、電流、電阻這些東西,早已在我腦海裡根深蒂固,爛醉如泥時也不會說錯。如今卻要裝作一概不知,睜著一雙清澈的小眼睛,崇拜無比地望著老爸,不時點頭稱是,露出歡喜讚歎的神情,其情形與坐在課堂裡念生字磨屁股有何區彆?
我原計劃最多三個課時,就要將老爸的電工知識榨個一乾二淨,然後騙取一套工具,直接搗鼓實物。隻要老爸認可了我的理論過關,實踐時稍稍露出一點“天才”,料必不會穿幫。旁邊不相乾的家夥假如不識相,硬要表示驚詫的話,咱就當仁不讓,賞他老大兩個白眼球,斥責他少見多怪。
可是二哥三哥底子太差。光是幾個符號就差點繞暈了。老爸反反複複教了n遍。兩位哥哥將頭搖得撥浪鼓似地。就是兩個字——不懂。枉自將老爸氣得吐血。也是無可奈何。
眼見得如此學將下去。光是一個電工原理。也不知道要學到猴年馬月。我正要施展陰謀詭計。老爸已經甚是不耐。揮了揮手。說道“算了。你們兩個回家吃飯去吧。”
二哥三哥如蒙大赦。立即起身。連個招呼也不打。飛也似跑了。三哥跨過門檻時一個趔趄。差點摔個馬趴。
老爸兀自氣得呼呼喘息。要不是看在伯父份上。隻怕“蠢才”二字。便要衝口而出。其實兩個堂哥乃是極聰慧地人。前世地時候。混得都比我強。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隻是不愛讀書。文化底子差了些。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老爸。你繼續教。”
我得了便宜便賣乖。
見我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老爸立即轉嗔為喜,笑著問道“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句話,又是在哪裡學的?”
我笑道“周伯伯每天都不知道要講多少次,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其實這真是冤枉也哉,周先生那麼大學問的人,何曾講過這種俚語?
“好好好,你記憶力這麼好,我教起來就輕鬆了。”
我微微一笑“事半功倍。”
老爸咧開嘴,隻是個笑。
我並非故意賣弄,前世說話,就是這麼個德行,喜歡用些成語裝有學問,唬弄打工一族的兄弟姐妹,幾十年的習慣,要改也難。再說了,講幾句話就能令老爸如此開心,當真是惠而不費,何樂而不為?
二哥三哥一走,咱爺倆就輕鬆多了,豈止是一目十行,簡直就是一目百行,許多東西,老爸不過提了個頭,我就連連點頭,表示理解。
自然,我也很小心地注意控製節奏,不要跑得太快,以免引起老爸的疑心。饒是如此,我超強的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已經讓老爸又驚又喜,不時拿眼睛瞟我,似乎要重新認識他的兒子。
對於裝模作樣學習早就滾瓜爛熟的知識,我深以為苦。典型的“揣著明白裝糊塗”。這事情又不比泡妞談戀愛,重複一萬次都不嫌多,為了儘快“出師”,小小地引起老爸的猜疑也顧不得了。
咦,我剛才想什麼了?……泡……泡妞?
穿越回來,上了幾天小學,我差點忘記自己是四十歲的心態了。前世一天到晚念叨的事情,這些日子居然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也不知道在另一個世界,我一頓酒喝趴下之後,老婆孩子都怎麼樣了。
又或許,那個世界的事情還是一如既往地進行著,我並沒有喝趴下,而是繼續打工掙錢,養家糊口,沒滋沒味地混日子。老天爺的安排,誰猜得透呢?
我搖搖頭,似乎要將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都甩出去。
這個細微的動作可沒能瞞過老爸,他一直仔細在觀察我的神情呢。
“小俊,怎麼啦,這裡不明白嗎?”
“啊……不是不是,我要理順一下思路……”
我吱吱唔唔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