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國東北,這裡是著名的燕冀平原,土地肥沃,莊稼繁茂,村落星羅棋布,河流縱橫交錯。是禹國北部重要的糧食產區,邊軍幾十萬戰士的軍糧有一半的是出自這裡。
由此再往北百裡便是廣袤無垠的草原。因為這裡靠近海洋,水草非常豐美,牛羊成群,駿馬奔騰,藍天白雲與綠色大地相映成趣,勾勒出一幅壯麗的畫卷。
然而,這片茂密的草原卻是屬於武國,並且是武國最重要的養馬地,此處和禹國一樣也是常年駐紮著一支遊牧騎兵。
這些遊牧民族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以牛羊肉為食,不僅馬術驚人,且各個生的人高馬大。
和禹國的農耕文明不同,這些遊牧民族非常具有侵略性,特彆是在每年冬季糧食短缺的時候,更是會經常南下,侵入禹國,大肆掠奪。
好在這平原與草原之間被一座綿延數百裡的山脈阻隔,仿佛一道堅不可摧的天然屏障,守護著禹國的東北方。這座山脈便是燕山。
這燕山之中地勢險峻,奇峰突兀。懸崖峭壁如刀削斧劈一般,令人望而生畏。整座山脈隻有數道山穀可連通南北。
燕山關便坐落在這其中最大的一道山穀中間,關城雄偉壯觀,城牆高大堅固,城樓巍峨聳立。前有護城河環繞,河水滔滔,後有燕冀平原作為依仗,物資,兩邊更是山崖相依,易守難攻。
是禹國東北邊境的重要門戶,也是抵禦外敵入侵的關鍵要塞。
這數十年間,武國幾乎每年都會出兵侵襲,但卻從未將之攻克。
可是今日,這座屹立了近百年的雄關,終是倒在了戰火之下,曾經巍峨聳立的城牆已經恒然崩塌。
城牆上,屍骸遍地,鮮血橫流,彙聚成一條條觸目驚心的紅色溪流。原本堅硬的磚石地麵,早已已被鮮血浸透,變得滑膩而恐怖。
血滴從城牆上緩緩滴落,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慘烈戰鬥的悲壯。
城內更是一片斷壁殘垣,熊熊大火在城中燃燒,黑煙滾滾,仿佛是這座城市發出的最後哀鳴。
烏鴉在天空中盤旋,發出淒厲的叫聲,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氣息,令人作嘔。整個城池就如同人間煉獄讓人不忍直視。
黃昏將至,那如血的殘陽透過倒塌的院牆,灑在一處塌了一半的院子中。
數十名身著鎧甲的戰士,擠在一個角落。
他們的鎧甲早已破敗不堪,有的甲片已經脫落,露出裡麵被鮮血染紅的衣衫。手中的長劍也是布滿了缺口,劍刃上的血跡已經乾涸,變成了暗紅色的斑塊。
每個人臉上那掩飾不住的疲憊,那顫抖的雙手,那猩紅的眼睛,以及彌漫在周圍的殺氣,無不訴說著他們是剛剛經曆了一場場惡戰。
但即使如此,所有人卻仍努力的挺直腰杆,仿佛鋼鐵鑄就的雕塑一般。
“將軍,你快走我們幫你墊後?”
人群中一名身穿將軍戰甲,年齡三十歲左右,身材健碩麵容剛毅的將軍,
此人不是彆人正是這燕山關守將霍正德。
聽到這話,霍將軍微微皺眉,目光掃視著周圍的戰士們,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情感。
這些戰士們跟隨他出生入死數十年,早已親如兄弟,此番連續的惡戰他們已經戰鬥了太久,太累了,但他們依然堅守在這裡,沒有一個一個人退縮。
到了這一步他們想的卻並不是自己的生死,反而是要保他離開,這怎能不讓其感動。
深吸一口氣,霍將軍緩緩開口,聲音沉穩而有力
“兄弟們,咱們身後可是我禹國的百姓,哪裡有我們的爹娘,我們的手足兄弟,更有我們的子孫未來。你們不退,我作為燕山守將又怎麼能退。我們已經堅持到了一天了,現在決不能放棄。隻我們多堅守一刻就能多拖延敵人一刻,也能為王爺多爭取一些時間,哪怕戰鬥到最後一刻,我們也不能退縮。”
“可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