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山穀中的戰鬥聲也越來越小。
儘管霍正德他們有著一道又一道的院落防線,但是人數的差距卻是難以彌補的,而且有了攻破第一道防線的經驗,隨後的幾道防線這些草原騎兵故技重施。
短短一個時辰不到,他就已經將那一大片房屋全部摧毀。沒有了這些院落作為保護,再加上攜帶的弓箭也早已用完,禹軍的傷亡也開始快速增加。
原本的百十來人如今卻是隻剩下了不到40人。
而且從戰爭開始到如今他們已經足足戰鬥了兩天時間,這期間更是滴水未進,此刻所有人幾乎都已經是強弩之末。
伴隨著隨後一棟院子被推倒,禹軍已經失去了最後的掩護,徹底暴露在了敵人的兵鋒之下。
伴隨著房屋倒塌的煙霧緩緩散去,出現在禹軍眼前的是一眼望不到儘頭的武國騎兵。
隻見他們一個個身穿各色獸皮戰甲,頭上戴著用猛獸的頭顱製成的頭盔,那些獸骨猙獰的眼眶中仿佛還在散發著凶狠的氣息。
一張張黝黑的臉龐,深陷的眼窩中閃爍著野狼般的凶光,目光中透著殘忍與貪婪。
胯下的草原戰馬高大而健壯,馬蹄不停地刨著地麵,發出陣陣沉悶的聲響。
原本喧鬨的山穀在煙塵散儘的那一刻,瞬間變得安靜下來,就連那些蠢蠢欲動的戰馬,也仿佛被山穀中有如實質的殺氣震懾,全部安靜了下來。
兩方實力懸殊的軍隊,就這樣互相對視著。
一方軍容整潔,凶狠彪悍。
一方衣衫襤褸,搖搖欲墜。
雖然隻有三十多人,但這些戰士們宛如一尊尊不屈的雕塑,屹立在彌漫的煙塵中,那一張張被血汙和泥土覆蓋的臉龐,在斑駁的陽光下閃爍著堅毅的光芒。乾裂的嘴唇緊緊抿著,雙眸中燃燒著憤怒與不屈。
此刻雖然人數遠超對方,但是武國的眾將士卻是渾然沒有即將勝利的那種喜悅,看著眼前區區數十人的隊伍,他們卻是感覺到了陣陣寒意。
氈帽將軍此刻也收起了那份從容,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忌憚。
“呼~~~”
一陣寒風穿過山穀,吹動了戰士們早已破爛不堪的衣衫,卷起了一道沙龍,向著山穀內飛去。
霍正德拖著沉重的腳步,每一步都像是在與大地的引力做著艱難的抗爭。
手中的長劍緩緩抬起,指向前方。
“兄弟們,隨我殺!”
一聲怒吼,如同衝鋒的號角,點燃了禹軍戰士們最後的鬥誌。聲音穿透雲霄,在整個山穀之中回蕩。
三十幾名禹軍,隨著主將一聲令下,立刻邁著蹣跚卻堅定的步伐衝向敵人。
“全軍出擊”
氈帽將軍看著這些衝來的戰士,並沒有在開口勸降,同為軍人,儘管各為其主,但是禹國這支軍隊卻是獲得了他的尊重。
此時在勸降就是對他們的羞辱,作為對這支軍隊的尊重,儘管對方隻有區區三十幾人,他還是下達了全軍出擊的命令。
伴隨著命令的下達,武軍之中立刻飛出一陣密集的箭雨。
禹軍前排的戰士們舉起殘破的盾牌,手臂因為用力而不住地顫抖著,但依然頑強地將盾牌高高舉起,抵擋著敵人如雨點般射來的箭矢。
每一支箭射中盾牌,都會讓他們的身體猛地一顫,但他們的腳步沒有絲毫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