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在說出自己父親的名字之後,就發現這些人神情立刻變得無比激動起來,聰慧的她立刻就想到了很多東西。
“你們認識我父親?”
說出這句話子衿的聲音不由得有些顫抖,和韓鵬他們得到的的消息一樣,他們家原本就是生活在馬溪村在他的記憶中父親的模樣已經非常模糊,但是那高達的身影,寬闊的胸膛他卻是記得格外清楚。
因為那時候每天父親結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回到家後都會將她抱在懷裡舍不得撒手,而他則是總喜歡靜靜的如同一隻用辣的小貓一樣,靠在父親的胸口,永遠不想離開。
即使後來弟弟出生,她每天還是粘著父親。
在她的記憶中那段時間無疑是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至於那時候家裡窮的早已揭不開鍋,因為父親總是會把得到的食物第一時間給他們姐弟,他倒是沒有任何記憶。
直到有一天,爹爹和二叔背著行囊離開,他在後麵追了很久,很久,同時也哭了很久很久。
而從那天開始他就再也沒有見過爹爹。
當然也從那天開始她也吃到了越來越多的好吃的,家裡的生活條件似乎也越來越好,不僅蓋了新房子,連她也被送進了村裡的學堂。
而也就在進入學堂之後,隨著年齡的變大,她也明白了目前的生活都是爹爹在外麵當兵,用命和北方的那群韃子拚來的。
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於爹爹的印象已經越來越模糊,但是他卻每時每刻都在思念著那個曾經愛他疼她,會將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的爹爹。
就這樣他們家相對富足的生活一直過到了六年前,就在一天晚上,村子裡忽然響起了一陣密集的鑼鼓聲,而還在睡夢中的他和弟弟,被娘親叫醒,隨後便拉著他們跑進了村子後麵的山中。
而就在這山中他看到了自己生活的村子被一群土匪燒掉,村裡的哭喊聲響了整整一夜,一直到第二天重新歸於平靜。
而等到他們確認沒有危險之後,重新返回村子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家那剛2起沒多久的房子早已被付之一炬,而他們的爺爺奶奶早已躺在了已經如同廢墟一般的院子中,被燒成了焦炭。
這是子衿第一次感受到人間的惡,在那一瞬間他的腦海中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如果父親還在,他肯定會保護好自己的家,保護好自己的爺爺奶奶。
就這樣在一番傷痛之,娘親在搜遍屋子最後隻找到一些散碎銀子後,便做出了一個決定,帶著孩子北上去找父親。
聞言子衿立刻多了一份期盼,暫時收起了悲傷,跟著娘親的弟弟就這樣離開了從小長大的村子。
可是對於這從來沒有走出過村子的孤兒寡母來說,他們完全低估了路途上的艱辛。
就母親身上那點點散碎銀子,還沒出豐裕就已經被花光於是母親隻好一路乞討,一路幫人做工,最後好不容易搭上了北上的船隻。
可是母親也因為這些年積勞成疾,最終在尹川鎮撒手人寰,留下了他們姐弟孤零零的活在這人世間。
好在他們姐弟命不該絕,最後被秦風所救,到了這爵爺府之後,隨著慢慢安穩下來,加上體會過那一路漂泊的艱辛,子衿也慢慢的打消了尋找父親的消心。
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今天他竟然突然又有了父親的消息,這怎麼能讓他不激動。
到那時她激動的詢問,卻是沒有立刻得到回答,隻見韓鵬等人在聽到她的問話之後,卻是一個個麵色不自然起來,所有人全部保持了沉默。
一個個低著頭不敢去看他。看到這種情況,子衿的心中不由得多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子衿”
而就在這時,秦風的聲音響起,子衿下意識的看過去,卻見到秦風已經站了起來,然後在她的注視下輕輕的將他的另一隻手抓住。
感受著子衿那因為緊張而變得有些冰冷手掌,秦風輕輕的將兩隻柔夷握在手中,隨後溫柔的看著子衿,一直到感覺子衿有些顫抖的手平靜下來。
這才開口,聲音無比溫柔的說道。
“子衿,你要堅強。”
秦風的眼神中滿是疼惜,他知道接下來的話會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刺向子衿的心。
子衿看著秦風,嘴唇微微顫抖,“秦大哥,是不是父親他……”她不敢說出那個可怕的猜測,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秦風深吸一口氣,握著子衿的手再次微微用力,看著眼前柔弱可憐的小丫頭,他的心也狠狠的揪了一下。隨後將目光看向了韓鵬等人。
“我們確實認識你父親,而且我們都是他的部下,你父親是我們所有人的好大哥。”
韓鵬此一臉的嚴肅,看著子衿最後這才緩緩的說到:
“將軍他兩月前不幸戰死沙場。”
子衿的身子晃了晃,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韓鵬等人不忍地彆過頭。
“不……不會的……”子衿的聲音沙啞,眼淚奪眶而出,“父親那麼厲害,他怎麼會……”
這可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真的知道父親戰死的消息之後,子衿隻感覺一陣恍惚,身子不由的晃了晃。
秦風見狀立刻將子衿緊緊擁入懷中,試圖給她一些力量,
“子衿,霍將軍走的很壯烈,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也沒有退讓一步,他是我們禹國的驕傲。”
子衿靠在秦風懷裡,放聲痛哭,那哭聲仿佛要將所有的悲傷都宣泄出來。
而一邊一直默默聽著的霍雄,此刻也早已淚流滿麵,和姐姐不同,父親離開的時候他還不到兩歲,那時候根本就沒有記憶,父親這個詞對他來說非常模糊。
但雖然腦海中沒有父親樣子,但是從小母親就告訴他父親是個英雄,是保衛祖國邊疆的英雄,而他也一直以父親作為榜樣,在意識裡,父親就是一座高山。
但此刻這座高山卻是轟然倒塌,雖然已經沒有了對父親的印象,但是此刻他心中卻是感到了無比的痛苦,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
“是誰?是誰殺了我父親!”
一道幾乎從牙縫中擠出包含著無儘殺意的聲音從其口中發出,任何聽到聲音的人都能感覺到那聲音中濃濃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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