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我是謝伊人的探子!”
李輕狂皺眉,
“說點我沒猜到的。”
“李少爺,我知道的就這麼多。”老六強忍疼痛道,看到李輕狂臉色有些不悅趕忙補充道:“我是謝伊人手底下的探子,主要的目的便是暗中掌控西城,甚至整座明月城的地下勢力。”
嗯?
一個芙花苑,雖說不錯,但這麼一個女人試圖掌控整個明月城的地下勢力做什麼?芙花苑明麵上已經是明月城最出色也是最耀眼的地方,其幕後主人謝伊人更是以一界商人之身和城中的大老爺們關係莫逆。
明麵上的,
暗地裡的,
這個女人打算暗中操控明月城?
她這是不把尹家放在眼裡了不成?
雖然尹家目前無有男丁,但那些關係網錯綜複雜,豈會容許臥榻之側有芙花苑酣睡?
或者說,謝伊人不怕尹家的勢力?
一個無懼尹家勢力的存在,莫非...?
謝伊人身後之人甚至可以在明麵上和尹家扳手腕,普天之下可以和尹家扳手腕的那似乎就隻剩下...皇室!
皇室並非可以和尹家掰手腕,隻是整個大夏皇朝隻有皇室才有這個能量和企圖。尹家勢大,已經足以讓皇室不安,但萬幸這一代的尹家幾乎注定了要沒落,沒有繼承人的尹家斷然不會讓皇室忌憚。
但,偌大的軍方勢力皇室不可能放任不管。
那位大夏的陛下必然要用一些手段來籠絡尹家,甚至可能會為了權利的穩固而賜婚。
可惜,卻被老太君悍然打亂了計劃。
哪怕是君王在將死的老太君麵前也不會忤逆這位舉足輕重老太君的意願,可惜。
老太君似乎選錯了人,居然讓那個跋扈的二小姐下嫁了李家。也不怪老太君做如此想,那個大孫女一身修行,更在北境戍邊,必然不能在此時嫁人。選擇尹家二小姐其實也是無奈之舉。
歸根結底,尹家無人才是最大的落魄。
老太君去世之後整個尹家都十分的不安,甚至有一些居心叵測之人躍躍欲試,若非那位北境的大小姐手掌大權威風凜凜估計現在的尹家早就被某些人下手了。
李輕狂敲著躺椅的扶手,看來得去見見那位芙花苑的當家了。
就是,不知道這尹明月肚子裡懷的是哪位皇子的種,或者是哪位皇子下屬的種了。
當今陛下自然是不會親自下場,那樣不好看不說哪怕對那些朝中手握兵權的將軍們都不好交代。
但,若是皇子呢?誰人能說什麼?畢竟麵子上說的過去。
看來,尹家早晚會成為某一位皇子手中的刀。
隻是,那位北境的尹家大小姐似乎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就是不知道那位有什麼謀劃。
那位尹家大小姐雖然隻有幾麵之緣,但看得出來不是一個單純的修行蠢材,否則也不會在北境馳騁衝鋒並且身居高位了。
她,應該知曉明月城的事了吧?
若連這點把控都沒有,那也不配坐在那個位置上了。
尹家內,
尹明月此刻有些坐臥難安,房間裡的茶杯已經被她摔了好幾個,這會似乎忘了自己已有身孕的事。
“小姐,文管家請小姐過去。”門外傳來婢女的呼喚。
尹明月聞言起身,卻在心裡打鼓,不知道那位尹家的大管家找自己何時。
蘇文,尹府大管家,還有一個胞弟叫做蘇武。
兩兄弟,一文一武。
蘇文負責尹家一應事務,而弟弟蘇武則跟隨大小姐尹紅月前往北境,一則是保護大小姐,二來也可以蓄勢修行。
兩兄弟是孤兒,自小便被尹府早已過世幾年的老太爺收養,並且視如己出的親自培養,對尹家絕對的忠心耿耿,在尹家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過分。
蘇文放下手中的信件,心中喟歎一聲,二小姐實在是過分了一些。
他雖然不如弟弟那般修行有成,但也是有修為在身的修士,哪裡看不出來那位二小姐已有身孕的事。
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個便宜兒子,這換了哪一個男人受得了?
二小姐肚子裡的絕非是姑爺的骨血,隻能是旁人的。
現如今的尹家什麼局勢他身為尹家的大管家哪裡不清楚,他甚至也已猜出二小姐肚子的孩子應該是某一位皇子的出手。隻是,木已成舟為時已晚。
這不,大小姐的信件裡已經將此事全權交給了蘇文。
這是對蘇文莫大的信任,更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這件事若是解決不了,那尹家很可能會在接下來的奪嫡之中慘淡收場,甚至有可能會...滿門抄斬!
二小姐,糊塗呀!
二小姐此舉將尹家置於火爐之上炙烤,一不小心便是萬劫不複。
尹明月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卻不知自從察覺到她有了身孕之後蘇文便開始密切的關注她的一舉一動,甚至也知道了那座芙花苑有問題,至於那個男人是誰蘇文倒是沒有頭緒。
但,肯定和芙花苑脫不了乾係。
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被蘇文捏碎,一絲怒意不自覺的從他的眼中一閃而過,整個明月城敢這麼對尹家使手段的就沒有好下場...
出神之際,
“文叔!”
門外傳來尹明月的呼喚,
蘇文趕忙起身步出書房,來到門口躬身客氣的施了一禮,無論他如何位高權重,可他一直自恃是尹家的下人,對於尹家人一向恭敬有加,更何況是這位從小看著長大的二小姐。
“文叔,沒有外人的時候不要這麼客氣。”尹明月對這位自小便看著自己和姐姐長大的蘇文也是十分敬重。
“規矩不可廢!”蘇文道,隨後請尹明月進了房內。
兩人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