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世歡!
越嚎越大聲,還真的把眼淚給嚎出來了,裴長逸默默佩服了自己一把。
看著小太子一股慌亂的手足無措的樣子,心中莫名有些感動。
裴長澤越過眾人,蹲下身,伸手將裴長逸攬入懷中,輕拍著他的後背,輕聲安慰道“我沒事,逸哥兒彆哭了。”
裴長逸“……”是為你哭?好像是哦…
“兄長抱,我要去娘親那裡。”
“男女七歲不同席,我不方便去壽康宮。”裴長澤眉間帶了一絲猶豫地說道。
什麼狗屁規矩,裴長逸心裡暗罵著,不讓太後瞧見裴長澤的烏青臉怎麼伸張正義。
靈光一閃,那個便宜皇帝舅舅似乎對自己也蠻好的,他自己兒子乾的事他解決了豈不是美哉,還不會有人嚷不公平,要不換太後那寵勁,說不定還有人誤會自己仗勢欺人。
“那哥哥抱我去清涼殿找爹爹,我昨天到今天還沒有見到過爹爹呢。”裴長逸抽抽搭搭地說道,端得一副可憐樣子。
裴長澤似乎想到了什麼,拍背的手一頓“好。”轉過身把後背放在裴長逸眼前“二弟上來吧。”
在裴長逸轉身的時候似乎看到一抹感激之情,嗯?沒看錯吧?他明白我這麼做的目的現在孩子真是早熟,裴長逸不經感慨,這也就是小學四年級的年齡吧。
快到清涼殿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便宜兄長有點背不動他了,時不時有往下滑的趨勢,裴長澤時不時停下來抖一下讓快滑下的裴長逸又上去一點。
真是不厚道,人家才十歲就讓人家背,裴長逸想著但還是不客氣的安然讓他背著,畢竟他越慘越好嘛。
在清涼殿門口裴長澤便放下了裴長逸,裴長逸看見裴長澤一頭大汗,這麼冷的天竟然流汗了,真是造孽了。
“哇嗚嗚嗚嗚嗚嗚嗚。”不過心疼歸心疼,戲還是要繼續做的,揉了揉眼睛,把眼睛揉得通紅,哇了一聲就拉著裴長澤的手往裡麵小跑進去。
裴長澤“……”真的被騷操作呆到了,一臉木然,就著的裴長逸的手快步走了進去。
這顯然也吸引了殿中所有人的注意力。
皇帝喝酒的手一頓,這不是自己那唯一的嫡親外甥嘛。
鎮南侯的眉頭皺了皺,但並未出言。
“逸兒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昭寧帝溫聲問道,生怕嚇著胞妹的獨子。
裴長逸放開便宜兄長的手,也不顧什麼禮儀,三步做兩步的竄進皇帝舅舅懷裡。隻一直抽搭搭的哭,什麼也不說。
找便宜老爹就是借口,當然得抱皇帝這條金大腿嘍。
“怎麼回事?”壓低聲音冷冷問道。昭寧帝經曆過奪嫡,兄弟姐妹反目,重頭到尾唯一剩下的也就一個當時丫丫學語的庶弟和自己最為疼愛的胞妹,愛屋及烏,看見裴長逸哭著這麼傷心,心裡竟有些心疼,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了。
裴長澤聞言回了神,跪下行了一禮,直起身子回道“啟稟陛下,是臣與二皇子鬥毆嚇到了逸兒。”
“臣不顧上下尊卑,與二皇子大打出手請陛下責罰。”
這回答有水平,不直接狀告二皇子仗勢欺人圍毆自己,反而請罪,皇帝看在那一臉青紫,頭發淩亂的份上也應該明白了幾分,怎會輕易責罰,反而覺得會覺得此子識大體。
“宣二皇子。”昭寧帝冷聲吩咐完抱起裴長逸就往西側殿走去,末了頭也不回的說道“鎮南侯和相關的人都跟朕進來。”
裴長逸看見二皇子來時震驚到了,好狠!竟然對自己下手這麼狠,這臉腫的和豬頭一樣,苦肉計?比慘大賽?
皇帝也抽了抽嘴角。
“父皇為兒臣做主啊,裴長澤打兒臣,還說…還說鎮南侯兵權在握,打了也就打了,父皇也拿他沒辦法。”二皇子一進門就跪在了裴長澤身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
裴長逸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真是沒想到,看來電視劇的宮鬥都是真實存在的,這才十一二歲吧就是最強王者了,自己似乎怕是青銅都不配。
這句“鎮南侯兵權在握”真是讓在座的人吸了一口涼氣,也抓住了昭寧帝的忌憚之心,當時就是靠裴烈的裴家軍才得以奪嫡成功,現在裴烈又滅了南梁,從此北蕭也算是一統中原了,北方蠻子不足為懼,現在裴家握著的大蕭最精英的軍隊確實是每個在位者所忌憚的。
“嗚嗚嗚,二表哥胡說,明明是你們一群人一起打我哥哥,你的臉不是我哥哥打的。”裴長逸真怕事情繼續往不利的方向發展下去,雖然好像已經很不利了,但還是得補救補救。
淚汪汪的看著昭寧帝,可這最管用的眼淚似乎沒什麼用,昭寧帝一臉淡漠,看都沒看裴長逸一眼。
裴長逸咯噔一聲“完了…”。
最忌諱的就是功高震主了吧。
事實是什麼並不重要,總之是兩小孩打打鬨鬨,牽扯到皇權就嚴重了,沒有什麼皇帝能容得了隨時可以威脅自己帝位的臣子。
昭寧帝在等鎮南侯的一個態度。裴烈剛立功回來就收了他兵權難免落下話柄,隻要鎮南侯現在表個態度,就算裴烈現在要獻上兵符,他也不會收。
鎮南侯也在等昭寧帝的一個態度。畢竟從小也算一起長大,從六歲就進宮伴讀,二十幾年的感情就這樣了嗎?鎮南侯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有時又倔得和牛似的,這種脾氣其實不太適合官場,不夠圓滑。
氣氛一時很是僵持尷尬。
“太後娘娘駕到。”
“嘉懿長公主到。”在裴長澤背裴長逸來清涼殿的時候,秦嬤嬤就已經派人過去說明緣由了,秦嬤嬤也是宮裡的老人了,對裴長逸的小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也就是通知長公主一聲,可長公主怕自家兒子吃虧,和太後招呼了一聲便要過來,結果太後一聽,想到二皇子那個不安分的母妃王貴妃便急匆匆的要和長公主一起過來,宮宴就一手扔給皇後了。
哇,真是來得及時,愛死太後愛死便宜娘親了,裴長逸心裡高興,簡直是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終於有人給自己惹的禍擦屁股了。
雖然引得昭寧帝愈發忌憚,君臣關係似乎也有所疏遠,畢竟這不能說的事擺在了明麵上,窗戶紙也被二皇子捅開了,但這是遲早的事,都是要麵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