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世歡!
“說實話。”裴烈不重不輕地拍了下桌子,顯然不滿這個答案。
“這就是實話啊。”裴長逸毫不心虛地回道。
“護送窈兒?你穿護衛服做什麼?”
“閒著也是閒著?昨天禁足的時候就就想好今天出去了吧!”
“侯府馬車去了一趟東城,你當為父不知道?”
裴長逸“……”您這不都知道了嘛,還問什麼啊。
“父親英明,什麼都瞞不過父親。”
裴長逸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兒子真的隻是和六公主說了,不會娶她,什麼都沒發生。”
“你若是遵守禮法,你就不會混進女子宴會,就遇不上六公主,就不會發生這些事。”裴烈也相信自家兒子沒和蕭芷欣說什麼東西,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兒,但是卻是還是因為裴長逸,又斥道。
“為父不反對你娶妻依著自己想法,也不會多加乾涉,裴家不需要聯姻,也不用你為之一定得娶誰。大丈夫哪有那麼多情啊愛啊,對女子,可以喜,但不能愛。你隻需對妻子有絕對的尊重,可以有感情,但不能影響大事,可明白?若是你為了什麼女子……”為父定不輕饒。
“妻子是要一起相攜一生的人!”裴長逸不同意裴烈的看法,反駁道。
裴長逸知道改變不了裴烈的想法,也就不想多說什麼,說多了還惹裴烈不快,識時務者為俊傑,“兒子謹遵父親教誨。”
“哼!”裴烈重重哼了一聲。又接著說道“為父也覺得你太閒了,你不是愛穿護衛服嘛,以後你就穿著寸步不移地跟著我。”
裴長逸“……”這算懲罰嗎?……寧願被揍一頓也不要天天跟著親爹做貼身護衛啊……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能應道“是。”
“你娘等下醒了會叫你,你先回去把身上酒氣去乾淨了再過來。”裴烈揮揮手道。
“是。”提到嘉懿長公主,裴長逸本想多問幾句,而且這事還和自己有關,對於嘉懿長公主還是心存愧疚的,又轉念想到,問裴烈不如等下自己親自問嘉懿長公主呢,於是應道就往外走了。
回到陶然苑,裴長逸沒有忘記自己院子還多了個大活人呢,先吩咐人抬熱水自己要準備沐浴後,就先往顧沂的屋子走去。
一進門就聞到一股酸味,裴長逸皺了皺眉,進去看了一圈發現顧沂不在,徑直往臥榻處走去。
“嘔…”裴長逸剛在到處嘔吐物的床邊站定,謝清湛就嘔地吐了裴長逸一身。
裴長逸顧不得自己,拍著謝清湛的背,等謝清湛緩過勁兒就把他扶著躺下。
“來人!”裴長逸大聲向外喚道。
“世子。”門口的兩個小廝應聲而入。
“顧公子呢?”
“顧公子去請府醫了。”兩個小廝齊齊回道。
“你們怎麼不去?”裴長逸皺了下眉。
“顧公子沒吩咐自己就去了。”
“你們乾什麼吃的?這還要吩咐。那你們杵門外乾嘛呢,不知道進來照顧的嗎?”
“顧公子沒吩咐。”兩個小廝你看我,我看你,於是一個低聲弱弱地回答道。
“好啊!好個沒吩咐。”這是得懈怠成什麼樣子,這得多少不把顧沂當主人啊。顧沂不可能永遠住這裡,又不和他們計較,他們竟然這樣得寸進尺。裴長逸就是看顧沂來得時候沒帶小廝就讓元寶給調了幾個給他使喚。就算顧沂不使喚他們,他們也不能事不關己成這樣吧。
“世子恕罪,世子恕罪。”兩個小廝聽到裴長逸這個語氣,連忙跪倒,連連磕頭。
府醫也住外院,自是很近,顧沂剛好就回來了。
一進門就看見這副情景,也沒管,徑直扶起給裴長逸行禮的府醫,“大夫,先給看看吧,剛剛醒酒湯灌下去又給吐了出來,有什麼辦法讓他酒醒得快一點。”還得去國子監呢,不能醉得起不來吧。
“彆磕了。”大夫都已經紮上了針,磕頭的兩個小廝還沒停,顧沂覺得兩人礙眼,還吵得慌,雖然聲音顫抖著也不是很大聲。“起來吧。”
兩人停下磕頭,額頭都滲出了血,但卻不敢起來。顧沂明了,沒有裴長逸發話怕是不敢起來,顧沂也隨他們去。
裴長逸皺了皺眉,“顧公子的話你們沒聽見不成?”
“主子,準備好了。”元寶進來就注意到兩個小廝的狼狽樣,裴長逸衣服上一片狼藉,身上發出的氣息也不對,頓時覺得不好。
“我遲點再過來。”裴長逸對顧沂說完,就往外走去,沐浴完還得去琉璃苑呢。
“跟我進來。”裴長逸走到屏風時突然說道。
“是。”元寶知道不好,裴長逸沐浴的時候間內都是不喜歡留人的,東西也都是提前就給準備好的,倒有時也喚人進去,但今天……
裴長逸繞過屏風就開始脫衣服,元寶立馬要上前服侍。“不必。”裴長逸一下就利落脫下外裳,接著一解衣帶,白上衣就脫了下來,露出結實的胸膛,腹肌結實緊致,線條清楚。
扒光所有衣物後,裴長逸跨入浴桶,拿起旁邊放著的澡豆,順帶漫不經心看了一眼元寶。
元寶被裴長逸目光看了下就噗通跪下“主子。”
晾了元寶一會兒裴長逸快洗好了才慢悠悠說道“醒酒湯你送的?”
“奴才吩咐廚房去送的。”
裴長逸聽後點了點頭,就是說元寶沒去顧沂那兒。要是去了還能讓謝清湛處於沒人管的狀態,連吐都吐一床一地,拿口盂的人都沒有的話,這該狠狠罰了。但院子的人都是元寶調度,給顧沂撥過去的人也是。而且今天元寶又沒有跟去琉璃苑,一直呆這邊也沒去看看那邊情況的自覺,吩咐他整個醒酒湯就是個醒酒湯。主子不在他更不應該代替照顧好嘛,沒有把顧沂當主人也可以理解,當客人的該怎麼樣照顧的自覺也沒有嗎?何況今天還不止顧沂一個人,怕也是個看顧沂好說話不上心敷衍了事的。
“先把院子理清楚了,自己想明白了再跟著我,把小果子……算了周謹給我叫來跟著我。”裴長逸起身穿衣,說道。周謹是周管家小兒子,是周叔親自送過來給裴長逸當貼身護衛使的,比裴長逸大個三歲,送來的時候也十幾歲了,才跟了裴長逸四年不到,小果子是裴長逸九歲的時候外麵撿來的孩子,比裴長逸還小個兩歲,裴長逸見他根骨不錯適合練武,平常有讓他跟著自己或者元寶學點,後來周謹來了,裴長逸就把小果子扔給周謹帶著教點功夫什麼的。元寶卻是打小跟著裴長逸的,平常事情裴長逸也是交給他,進進出出帶著的也是他。如今,確實得敲打敲打了。本來想叫小果子,小果子給自己養得性格活潑,有趣得很,但想著以後一段時間自己都得跟著裴烈,小果子怕不是很合適,彆一個嘴禿嚕把裴烈給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