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世歡!
離了溫府,裴長逸馬不停蹄往土匪山頭去了。
而楚馳回到濟陽府府衙沒見著裴長逸,而見著了裴長逸帶來的周謹一直候著自己。
楚馳停住腳步,想著裴長逸派人過來總有事,問周謹道“世子有何事?”
“主子讓屬下聽大人調遣。”周謹行禮道。
“不必。”楚馳摸不著頭腦,裴長逸想搞什麼,楚馳見裴長逸也就帶了兩人來,那個小果子看著就年紀小,把周謹調給自己乾嘛,自己又不缺人手,就算缺,也不缺這一個他的護衛啊。
沒等周謹說話,就見有人匆匆來稟告“大人,溫府兩位公子去南山救父,也被虜獲了。”
“他兩個人去的?”楚馳知道他們找不到人手,頂多幾個家丁,縣衙的人他們都調不動。
“是,兩個公子孤身上山的。”
楚馳真的想罵蠢貨了,張了張嘴懶得提,他們要去的出什麼事兒自己顧及不上也就他們自己的事兒了。
然後周謹旁邊來了句“就是主子上南山了。”
“什麼?”楚馳氣結,要是真是溫家公子,他還可以不顧及他們,若是裴長逸,怎麼都要保證他的安全。
“主子讓屬下跟著大人就是為了能方便和您互通消息。”周謹頂著楚馳不善的目光說道。
楚馳還是臉色不善,畢竟楚馳沒打算裴長逸能乾嘛,隻希望他乖乖呆著就行了。本來想到的策略因為裴長逸上山了都要從長計議,楚馳不敢拿裴長逸來賭。
也不是因為裴長逸身份多高,就因為出發前昭寧帝派人來特意讓自己看顧裴長逸,要是裴長逸出事兒自己就算辦得事兒再好看也得不了好。
雖然來的一路上楚馳對裴長逸改觀很多,但是並不覺得裴長逸靠譜,隻覺得是少年意氣,畢竟這是裴長逸第一回辦差。
楚馳沒多過糾結,一下就想開了,反正現在來說裴長逸在山上也是安全的。這幾天先忙好人員安排安撫救濟工作,至少彆讓人再往山上投奔了,最好能讓人自己回來,畢竟山上有的人有家有室有所牽掛。就等看裴長逸能給自己什麼驚喜了,對這個少年楚馳還是有所期待的。
周謹看楚馳皺眉一會兒又展顏,鼻觀眼眼觀心站一旁。
“這事不許讓彆人知道,就當是溫家公子,溫家那邊也打個招呼。”楚馳說完就進屋了,溫家公子總比京城侯府世子來得安全,這樣要是撕破臉第一個挨刀子的也是溫關。
南山
裴長逸連他們口中所說的老大都沒有見到,直接給綁到了關押溫關的茅草屋。
“進去。”裴長逸和小果子就這樣一腳被人給踢進去了。
“真是晦氣,又來兩個人白吃白喝。”裴長逸被踢得趴地上就聽見鎖門聲和外麵傳來的這麼一句。
聽到腳步聲遠了,裴長逸才慢慢坐起身,先環顧一周,這屋子確定能關住人?外麵鎖沒鎖有什麼區彆啊?也就隻能關住溫關這樣的文人了。這用力多扒拉會兒都能出個空隙。這小屋啥都都沒有,隻有溫關坐的那塊兒鋪著一層茅草,溫關氣色還好,坐茅草上閉著眼。
溫關在人推進來的時候睜開眼,看了一眼就閉上了,裴長逸還想著怎麼演戲的都沒用上,那幾個人都沒想到這兒子還有假的。
那些人也是放心,隻拿繩子綁了雙手,可能也是裴長逸和小果子表現得太弱雞了。溫關連手都沒縛著……
裴長逸怕人要搜身什麼的,為了降低人的警惕,來前把隨身帶的匕首都卸了,結果他們一點都沒防備。
裴長逸也不掙紮自己解繩子,起來走到溫關前麵蹲跪下“父親。”
溫關睜開眼,滿眼疑惑看著裴長逸。
“您先給我解開,我慢慢和您說。”裴長逸伸手過去。
裴長逸雙手得到釋放,立馬先給小果子解開了。
溫關坐著裴長逸也沒在他旁邊坐,還是蹲跪湊在他前麵低聲把外麵的事和自己假扮溫家公子的事兒大體說了遍。表現得比對裴烈還來得老實恭敬,畢竟以後要娶人家養了十幾年的女兒。
“裴世子這聲父親下官承受不起。”溫關聽他一口一個父親,連忙說道。
“做戲做全套。”裴長逸死皮賴臉地說道,裴長逸從溫關和溫铖知道自己是誰後的反應來看,他們怕還都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個要偷走他家的女郎的小賊。
“無人時世子不必如此。”溫關見裴長逸完全一個後輩的姿態覺得很是怪異。而且他還是特意為了救自己才來的,自己親生兒子都沒來。況且就算是皇上派來辦事的,也絕不可能為了救自己讓這個身份高貴的親自涉險。
裴長逸見溫關不是很自在,也就算了。父親嘛還是得叫,其他就還是隨性來。
裴長逸來的一路上也沒有被蒙眼,這山匪除了占了地形,其他確實沒有什麼優勢。想想也是,都是臨時聚起來的還幾乎都是普通百姓,也就是身強體壯點,沒有軍隊的齊整,沒有合理的巡查,連武器看起來都是木棍。
裴長逸很快就和小果子扒拉出了洞,開口了就好下手了,三下兩下就搞了個大窟窿,拿過旁邊的茅草一擋,不細看一般都發現不了。
拍拍手,這時也晚上了,裴長逸看了看地上那兩碗半滿的糠和一個空碗,皺皺眉拿起一碗微微喝了一口,裴長逸兩輩子都沒吃過這麼難吃粗糙的東西,儘管裡麵大半都是水,但是咽下也是刺喉。從出生起吃食都是上乘的,裴長逸又看了看那個空碗,裴長逸一閉眼把碗中的全灌了下去。
溫關看裴長逸這樣,無論咋樣他也是為自己來的,站起來一揖道“世子受苦了。”
裴長逸避開了禮,無奈一笑,過去扶他坐下“您要是不嫌棄喚我一聲阿逸吧,世子世子地叫彆叫習慣了露餡了。”
“阿逸。”
裴長逸也是能聊的,聊著聊著溫關打開話匣子,都開始說起以前了,說到以前求學,說到這糠飯是小時候的經常吃的,說裴長逸怕是沒吃過這個苦也是為難裴長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