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衝動,七世不祥!
我醒了之後對紫輝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我緊緊拽著他的衣襟,一臉嚴肅“聖淩教廚房殺豬的大叔曾告訴過我,他以前村裡有個寡婦與人私奔了,後來被抓回去浸豬籠了的。”我心裡害怕師父也將我抓了回去浸豬籠,連屍骨也找不到。
紫輝盯著我愣了好一會兒,倏地笑了出來“既然如此,我們不私奔就好了?”
“好。”我立即點頭。我此時心裡對師父雖然還有些許埋怨,但卻從沒想過從他身邊離開過,“我們回去和師父認錯。”說罷我抬腿便要走,卻被紫輝拽住了手。
“你若是要從此處走回聖淩教,可得花大半月時間呢。”
我大驚“我竟睡了大半月!”
“非也,阿祥不過才睡了一夜。”紫輝道,“想來你也是知道的,我乃石頭煉化成精,並非常人,這縮地成寸,日行千裡的功夫也是我練的一種法術罷了。”
我點頭表示理解“這樣就更好了,我們再縮一次回風雪山莊。”
“阿祥你看先前師父那樣,我們即便回去認錯,師父可會承認咱們的婚事?”
我想了想,有些頹然的搖了搖頭“可是咱們還是不該私奔的。”
“當然。”紫輝笑道“私奔是因為沒有經過長輩的同意,若是我們能征得父母的同意,師父便是心裡再不願,也定不會再說什麼了”
我眨巴著眼想了一會兒,覺得紫輝這話確實說得有幾分道理,可幼時模糊的記憶早已不清,我已記不得家在何方,也記不得爹娘的模樣了。紫輝頗為奇怪道“這麼多年來,阿祥就未曾想過要回家見一見父母?”
我撓了撓頭“有想見過,可是師父說我爹娘將我托付給了他,讓我沒學好術法便不要回家,這麼多年,我的術法一直沒學好,所以便不敢回家,後來我覺得有師父陪著挺好,也便收斂了心思。”
紫輝若有所思的盯了我一會兒,垂下頭小聲呢喃“如此……你師父著實混賬了些……”
“什麼?”
紫輝笑了笑“沒什麼,隻是我沿路上探聽了一些消息,大抵知道阿祥家怎麼走。我們先走走看吧,停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我點了點頭,也沒多想,老實跟在他身後。
沒走多久,沿途的景色慢慢開始讓我覺得熟悉起來,我高興的拽了拽紫輝的衣袖“沒錯沒錯,好像是這條路!”我加快的腳步,難掩興奮的小跑起來,“應該不遠了,繞一個彎,就能看見一條小河,一直叮叮咚咚的響著,跨過河上的小橋,便是我家大門,門前有威風的石獅子……”
繞過彎,看見小河對麵破敗的府門我愣了一愣,又呆呆的往前走了幾步。
“不對啊。”我一邊走一邊呢喃,“小河沒這麼窄,橋也沒這麼小,門前的石獅子比這兩個可要威風多了。”跨過小橋,我站定在府門前,書寫著“楊府”二字的的牌匾殘破的掛著,大門緊閉,封著官府黃色的“禁”字條。
我呆住,腦子裡空茫茫的一片。
“阿祥。”紫輝喚了我一聲,又摸了摸我的腦袋,“興許是我找錯地方了……”
他話音未落,旁邊急匆匆的路過一個個男子,見了我與紫輝,那人奇怪道“哎呦,兩位,你們可怎麼停在這裡,快些走吧,這兒可是出了名的鬨鬼。要不是上山采藥必過此路,打死我也不會來的。”
我猛的反應過來,轉身便撲了過去,緊緊拽住那人的手。那人嚇得不輕,連連驚呼“姑娘你作甚!你作甚!莫不是被厲鬼上身了吧!”
“你……知道這裡是哪兒?”
“楊……楊府啊。”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問他“你知道,這裡以前住的什麼人?”
“一家經商的人家,姓楊,早在十年前便被仇家屠了滿門。”
我手一鬆,腦袋有些暈乎,身後有隻手撐住了我的背脊我才勉勉強強能站直身子,呆呆問“什麼叫……屠了滿門?”
那人打量了我一會兒,歎了口氣道,“你是這家人的遠親吧。十年前不知這楊家得罪了何人,一府三十餘口一夜間全被滅口,聽說他們的仇家雇了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聖淩教殺手來殺人,那些殺手來無影去無蹤,半點痕跡和證據也沒留下,官府也無從查起,這便成了無頭案,委屈了楊家那幾十條怨魂啊!”
“聖……淩教?”我覺得是我耳朵出了問題,我使勁兒掏了掏耳朵,又問道“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