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衝動,七世不祥!
回了將軍府,初空一邊烤著火啃著雞腿,一邊恨恨道“該死的衛國,隆冬臘月的打什麼仗,害小爺要在這種天氣亂跑。小祥子,去,回頭與他們戰兩場,將他們虐上一虐再跑。”
我一邊盤算著自己要帶哪些東西,一邊嫌棄他道“你又不上戰場,就知道使嘴皮子功夫,要虐你自己虐去。”
初空咬了一大塊肉,含糊咕噥“誰說小爺不去。”
我眼睛一亮,盯住他“你要扮作我的模樣,替我上戰場麼,公主空,變成女人之後你倒是越來越有人性了啊。”初空淡淡瞅了我一眼,忽然意味不明的冷笑一聲,又繼續啃自己的雞腿去了。
他出人意料的沒有反駁我,倒弄得我心裡忐忑起來。
之後幾天初空莫名其妙的不見了人影,直到出師那天我也沒看見他,我開始有些憂心,並非憂心他,而是憂心自己——天知道他背地裡又要玩什麼陰謀詭計……
出師這一日,我與皇帝喝過血酒,走下長長的承天台,我身披重甲,騎上戰馬,戰馬腳步踉蹌了一下,它甩了甩頭,我想約莫是在鐵甲裡掛的金條太多了……我在京城百姓的目送中,領著兵馬一臉凝肅,威風凜然的出了京城,
我聽聞這楚將軍生前打仗萬分勇猛,而又極善兵法,有他參與的戰爭,己方再是劣勢也仍能爭得一個平局。是以衛國相當畏懼這個楚將軍,於是,理所當然的,在大軍尚未行至前線之時,我已經苦命的挨了多次暗殺。
隻是我這時出離的命硬,下毒有楚翼給我擋著,暗殺有楚翼給我擋著,他的肉盾實在擋不住了,我一身“含金”的鎧甲也會替我擋著,每次有殺手近了我的身,我不動也不跑,穩穩的在哪兒一坐,待殺手一揮刀砍向我,不管是腦袋還是肩膀抑或腹部,首先崩掉的便是殺手的大刀,久而久之,軍中竟傳出楚將軍英勇無敵,修煉有金剛不壞之身的說法。
凡人不知……將軍我這“金剛不壞之身”不是英勇無敵,而是跑起來實在困難。
刺殺帶給我最大的困擾是楚翼將我看得更緊了,他成日肅著一張臉在我身邊轉悠,我想要逃跑就越發困難起來。眼瞅著前線一日一日近了,我每日焦慮得夜不能寐。
這夜,軍隊在郊外紮營,我獨坐營帳,愁得頭痛,忽聞帳外傳來楚翼的嗬斥聲“放肆!你是何人手下?竟敢衝撞將軍營帳。”
又是刺殺?我等了半晌卻沒再聽見什麼聲響,心底一好奇,我走出營帳,見一名身材瘦弱的小兵被楚翼捉著,他眼神冷冷的望著楚翼,見我出來,他目光便轉到了我的臉上,他微微一挑眉,口型微動“小祥子。”
我也是一挑眉,沒想到初空這家夥居然易容成了士兵混在了我的軍隊之中。可是都行軍這麼多天他都不來找我,今天跑來是怎麼個意思?我清咳一聲,道“小兵有何事稟報?”
在火光的映照下,初空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他刻意壓低了聲音,沙啞道“將軍,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我點了點頭“進來說。”
楚翼不肯放人“將軍,這恐怕不妥……”
“無妨。”我豪氣的一揮手,將初空帶進了營帳。隻是這裡不比將軍府,一說話外麵皆能聽得清清楚楚,我讓初空來到書案邊,遞了支筆給初空,然後開口問道“何事稟報?”
初空一邊說著“性命攸關之事。”一邊在紙上寫道,“我肚裡還有一個孩子。”
我愕然,瞠目結舌的望著初空,一時忘了接話。天地良心,他掉了孩子之後我可真沒碰過他!難不成是這短短三個月,他……他竟在外麵找了男人?我瞬間覺得自己頭頂變得綠油油起來,但仔細一想又覺得這事蹊蹺得離奇。這初空神君當……當真是個基友?所以等終於有了個女人的身體,他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這當真是件匪夷所思的奇事。
許是見我的表情越來越奇怪,他又寫道“把你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我剪掉。”初空神色嚴肅,又寫道“上次那死胎隻流了一半出去。”
我繼續愕然,這公主懷孩子還半個半個的來?
初空凝重的看了我一眼,又寫道“這身體又小產了。”
接二連三投來霹靂一般的消息,初空將我徹底震懾住了,我呆怔了好一會兒,然後一言不發彎身下去的掀開了他的衣擺,隻見他青色的褲襠有一片暗紅色的印記還在慢慢擴大。
我愣了好一會兒,心頭忽然有個念頭閃過,我問“痛嗎?”
他直接了當道“痛。”
我點了點頭,站直身子,將嘴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我想,你是葵水來了。噗……”初空渾身一顫,轉過頭來,目光有些失距的看我,我拍了拍他的肩“這很正常,你要習慣。”
然後初空便捂著肚子蹲了下去。我見他一副受刺激太過的模樣,一時有些心軟,將他拖到我床榻邊,然後走出營帳,對守在外麵的楚翼道“拿件乾淨的衣服過來,再給我準備些棉布和針線。”
哪想我說了這話,楚翼卻用一副奇怪的表情看我,等了好一會兒他才點了點頭,欲言又止的離去。我不明所以,抬頭掃了一圈外麵的士兵,見他們皆是一副尷尬的神情。我回頭一看,正巧看見營帳內的火光將初空的身影投射在營帳的帳麵上,我清清楚楚的看見他翻了個身,躺上了我的床。於是我瞬間明白了這些人吃了蛤蟆一樣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可事已至此我能如何解釋……摸了摸鼻子,我等楚翼拿來了我要的東西後趕快閃身入帳,熄了帳內火光,杜絕他們再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