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炸彈,在圍觀的百姓中炸起滔天大浪。
賤民不得妄議朝政,是中原自古以來的規則。
目的跟所有統治手段一樣,就是為了維護統治階層的絕對權威。
百姓隻需要乖乖種田乾活,交糧納稅即可,不要自找沒趣,更不得評論天子與朝政。
“這皇帝不按套路出牌啊。”
“是啊,老百姓都可以談論國事,難道他想讓老百姓當人嗎?”
“看來這個年輕皇帝真是要搞大事情咧。”
“讓老百姓說話,這是好事啊,那些官老爺平時高高在上,瞞上欺下,以後他們日子可就沒那麼好過咯。”
“這個得觀察觀察,或許他隻是剛開始當皇帝,需要老百姓支持,以後搞不好又跟從前那些皇帝沒兩樣。”
這些議論的聲音十分之大,李炎和大臣們都聽在耳朵裡。
老百姓從來都不是傻子,隻是勢單力薄怕死而已。
孫炳和湯良兩人臉色一變,隻好說道:“微臣愚昧,謝皇上指點。”
本來今日隻需要讓李炎舒服了就行,現在還要讓老百姓舒服,那豈不是難上加難。
“魏玄,你繼續說,你要告吳阿貴什麼罪名。”湯良問。
“啟稟大人,草民要告吳阿貴三宗罪。”
“哪三宗?”
“其一,吳阿貴打著叔父的名義,招募京都閒雜人員,拉幫結派,欺行霸市,魚肉百姓,調戲婦女,招搖撞騙。”
“其二,吳阿貴夥同的小弟們,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小人扔進城中河裡,並且在我體力透支,即將被凍死的時候,還將小人踹下河中三次,此乃當眾謀殺之罪。”
“其三,結合上麵兩條,吳阿貴打著右丞相的名義,作惡多端,不顧朝廷形象,實則是陷大唐王朝於不義,損皇上威信於不仁。”
魏玄滔滔不絕,都不帶停歇的,一口氣就將三條罪責說了出來。
而且層次分明,一條比一條嚴重,從街頭小流氓,到當眾謀殺,最後到欺君之罪。
“此三條罪責,吳阿貴當斬!”
斬字說出來時,群眾一片喧嘩。
臥槽,沒有這麼誇張吧,也沒死人啊,不就是一個小流氓的手被砍了嗎?
而吳子牛更是嚇得差點蹦起來,雖然他不想包庇這個侄子,但也不至於斬吧。
這個魏玄也太特麼狠了啊。
此時最最最害怕的,當屬吳公子阿貴。
他沒想到自己息事寧人,放過李恪,卻被這魏玄反咬一口,而且都套到欺君之罪上了。
欺君之罪輕則砍頭,重則滅門。
“魏玄,你特麼當著皇上的麵在這胡編亂造,這才是最大的欺君之罪。”
吳阿貴歇斯底裡。
打死他也不會想到,裝個比而已,怎麼會掉腦袋。
“吳阿貴,魏玄對你的指控,你哪條不服,可以一一道來,不許在這無禮。”湯良吼道。
吳阿貴大手一甩,喊道:“我每一條都不服。”
“駁!”湯良說道。
“第一,我沒有拉幫結派,那幫人都是我朋友,我更沒有欺行霸市,招搖撞騙。”
魏玄看著他問道:“既然你沒有打著右丞相的名義招搖撞騙,我且問你,你結交的那幫兄弟,每日去醉月樓消費,每次不低於二百兩白銀,這些銀子從何而來?”
臥槽,吳阿貴頓時就覺得自己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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