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抱著孩子,眯著眼睛,仔細觀察了下。
武帝麵部腫脹,麵部充血,頸脈怒張,唇部、指甲發紺,但脖子上又沒有掐痕。
這肯定是被人悶死的啊。
周夫人雖然曾在楚朝皇室呆過幾年,但也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能靠近皇帝的人能有幾個,貼身伺候的宮女太監肯定不敢,也沒有動機,張皇後都遠走他鄉了。
而且太子武甲在這儘孝……
想到這裡,周夫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太子武甲?
周夫人看了看懷中白嫩可愛的嬰兒,不由得為他的未來擔憂。
無論在哪個年頭,對親爹下手,都是挑戰人的心理極限的。
這時候,武甲帶著兄弟姐妹以及皇孫進來,跪著守孝。
周夫人看到他都有點怕,甚至產生了極其不舒適的心理反應,這貨將來絕對是個暴君啊。
她輕輕撓了下小孩的腳板心,孩子發出咯咯笑聲。
武甲轉頭瞪著她,小聲命令道:“周夫人,把孩子抱出去,彆在這鬨騰,反正父皇也見過了。”
“是。”
周夫人抱著孩子出來,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總算是舒服點了。
她看著昭儀殿內外烏泱泱的跪拜人群,又抬頭看了逐漸昏暗的天空,對著孩子笑道:
“這武朝的天空,怕是隻能由你來點亮了,希望你長大後,是一代明主。”
武甲看著跪在角落的徐福,說道:“彆跪著了,去宣讀我的聖旨。”
“是,皇上。”
徐福這句皇上喊出來,跪在武弼身後的武鎬,心如刀絞。
都怪李炎這個狗太監過於強大啊,否則本來這次皇位之戰,他和老師有可能趁機打劫皇位的。
現在武甲登基,他隻能乖乖當條狗,否則搞不好也會被殺。
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徐福拿著武甲寫的聖旨,走到昭儀殿門口,對著群臣宣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武朝廿年,八月初九,先帝駕崩,諡號武太祖,因近日天氣炎熱,為保先帝龍體周全,著國師章召謀立即準備葬禮,於五日後舉行國葬,葬於驪山皇陵,著皇子皇孫文武百官披麻戴孝為先帝送行,舉國哀悼。”
大臣們聽到這,都很震驚。
章召謀這貨不是皇後的心腹嗎,怎麼還被武甲重用,主持皇上後事呢。
宰輔公孫敖和大司馬霍光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兩人比其他大臣知道的更多。
死士集團不都是章召謀聯係的嗎,搞不好樓蘭殺手也有他參與。
也就是說這貨直接策劃了謀殺太子妃和小皇子之事啊。
這武甲可不是什麼心胸寬廣之人。
武帝剛把章召謀踢出內閣,武甲居然又把他拉起來。
隻有一種解釋,用來當狗製衡李炎。
大司馬霍光武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而老狐狸公孫敖則嘴角微微一揚,看來他不需要多大力氣,就能廢掉李炎了。
“先帝文治武功,愛好詩詞歌賦,曾命少傅李炎為其作墓誌銘詩詞,刻於墓碑之上,著李炎進龍帳吟誦詩詞,以慰先帝英靈。
欽此!”
徐福讀到這裡,不由得哽咽了,武帝臨死前唯一的心願,就是聽李炎親耳吟誦,可惜太子就是不給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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