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月提起韁繩,汗血寶馬一聲嘶厲,雙蹄離地,踢向項鷹。
項鷹敏捷躲過了馬蹄,卻沒躲過武月的龍膽亮銀槍。
槍頭刺入他的腹部,武月也沒有拔出來,否則必然身亡。
“彆動,讓你們的兄弟投降,不要白白丟了性命。”武月喝道。
死士集團的戰鬥意誌,武月是明白的,她是不想雙方搏殺,否則羽林軍死傷也會很慘重。
項鷹本來早就要被公子白處死,一直留到現在。
他本以為自己可以將功贖罪,沒想到還是這麼輕易就敗了。
“死士絕不投降,兄弟們……”
“項鷹!”李炎騎著馬,從羽林軍隊伍中後出來,一聲爆喝。
“你與本官對決過多次,你何曾贏過,羽林軍士卒的命是命,你們死士的命也是命,無畏的犧牲不值得。”
項鷹被李炎連續乾了幾次,天底下他隻服兩個人。
一個是主子公子白,一個便是這敵軍謀臣李少傅。
所以上次李炎被樓蘭殺手圍攻,他也願意帶兵去救。
“李少傅,項鷹可承擔全部責任,但你可否饒過我們兄弟。”
“你們投降,朝廷最多把你們發配邊疆開墾荒地,我會向太子殿下求情。”李炎說道。
“我不信!”
項鷹嘶吼道,血液已經從他嘴裡噴出來。
武朝對待降卒的信譽確實不好,甚至可以說毫無信譽可言。
死士集團與武朝士兵打過很多仗,知道武家人是什麼尿性。
當年江陵城抵抗的五萬人,被武帝勸降後,全部被騙到城池中間,亂箭射死,說是這樣可以避免日後造反。
從此以後,他“殺帝”的威名,也可以說是臭名,便名揚天下,無人不知。
雖然靠殺氣,確實震懾了不少外敵,但也導致武朝建立後,人口凋敝,民心渙散。
江陵郡的糧食,至今都沒能把產量提起來。
老百姓都不信這朝廷,他們隻是怕,沒有辦法而已。
五萬人說殺就殺的皇帝,還有什麼乾不出來。
武帝晚年時,已經有所悔悟,想要通過勤政來挽救自己的殺孽,可總是力不從心。
項鷹和很多死士集團的兄弟,就是從那場屠殺中爬出來的。
那年他十六歲,曾對著數萬具屍體發誓,此仇不報非君子,所以就更不信了。
李炎無奈地勸道:“我雖然殺了你們不少死士,但那是因為你們要殺我,但本官為人,你應該有所了解吧。”
“我不信的是這朝廷。”
武月也急眼了,說道:“不信李少傅,你們三千兄弟一個都活不了。”
項鷹用沾滿鮮血的手,指著李炎說道:“除非你李炎親口答應我,否則我們兄弟會拚個魚死網破,你們羽林軍也得給我死個一兩千人。”
李炎點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楚朝將軍項鷹煽動舊部謀反,死罪難逃,你的兄弟們受到蠱惑,隻要放下武器投降,便可免於一死。”
“好,有李少傅這句話,項鷹願意領死。”
話音剛落,項鷹便雙手抓著槍頭,往右一劃拉,頓時鮮血狂飆。
武月的馬都嚇得連忙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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