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上記載,齊王侍醫遂病,自煉五石散服之”。淳於意認為王遂“中熱不溲,不可服五石”,遂不聽,果百日後,胸長疽瘡,向上很快蔓延到缺盆部位,後來就死了。
五石散服後身體煩熱,精神亢奮,必須“寒衣、寒飲、寒食、寒臥,極寒益善”,故又稱為“寒石散”。
”
周夫人讀完書中內容,又問道:“秦昭儀,五位首席,請問聖上服藥後,是否是此種症狀?”
五人一聲不吭,秦寧素連忙說道:“沒錯,皇上就是這種狀態,因戶部冰窟被淹,他燥熱得難受,才讓我去找李少傅借冰塊的。”
周夫人合上醫書,看著眾禦醫們問道:“木賊狗骨和雄黃皆是溫熱之藥,服後亢奮,貪欲,血管暴起,請問諸位,可否給聖上這樣一個年近六十五,早就有卒中征兆的病人服用,而且是大量服用。”
她這一問,青牛道長便知道自己今兒要栽。
被請上來的十名禦醫,哪敢說話,大氣都不敢喘,冷汗早已濕透衣衫。
事情鬨到這個地步,就算是傻子,也會發現不對勁了。
正常來說,一個是皇後,一個是太子,再怎麼鬥也是一家人,也要顧及大武皇室臉麵的,通常點到為止。
今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對方往死搞的意圖十分強烈。
一旦被指控謀劃皇上,那可是重罪中的重罪,大武朝第一重罪啊。
甭管什麼太子皇子皇後,都得受到嚴懲。
武甲走在五大首席跟前,說道:“你們對周夫人的分析,可有異議?”
五大首席腦袋都快垂到褲襠裡了,一動不動,像是入了定。
“你們啞巴了嘛,要麼反駁,要麼讚成。”武甲喝道。
韓桂不停地咽口水,緩緩抬起頭來,瞟了瞟張皇後,希望她拿出點大殺招來,不然今日全都得完犢子啊。
“不用看皇後,你是太醫院首席,聽不懂周夫人的話嗎?”武甲喝道。
見張皇後臉色寡白,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韓桂隻能心裡一橫,說道:“臣……臣沒有異議。”
其他四位首席也紛紛回道:“臣等沒有異議。”
“既然沒有異議,為何你們還把五石散給父皇服用?”
“請太子贖罪,一來是我們醫術不精,二來皇上服用後,根本不聽我們的勸告啊,服用確實過量了。”韓桂狡辯道。
他現在已經不敢求什麼榮華富貴了,隻想保住腦袋,不惜以醫術不精為借口,至少表明非故意謀害。
“彆以為醫術不精就能救你們狗命,現在唯一能救你們的,就是指控幕後黑手,我不相信憑你們就敢毒害我父皇。”武甲說道。
周夫人解釋道:“這裡麵含有大量木賊狗骨草的成分,其藥有成癮性,皇上本就疾痛纏身,服用後能得到暫時的緩解,但這種緩解效果越來越差,最後用量必然越來越大。”
“所以,這是有蓄謀的毒害。”武甲轉身看著青牛道長,說道:“你隻需要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便可活命。”
張皇後知道此時若自己再不開口,就得引火燒身了,便說道:
“青牛道長以及五位首席,都是想為皇上疾病分憂,是皇上自己不知節製,過量服用五石散,才導致今日病倒,怎麼算是毒害呢?”
青牛道長似有所悟,連忙說道:“是啊,太子爺,您想想,木賊狗骨是不是緩解了皇上的病痛,配以雄黃是不是讓皇上生龍活虎了數日,若能控製量,這根本算不上毒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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