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一死,人人自危,所以即便是皇後的命令,也沒有那麼靈光了。
誰也不知道最後誰才是大贏家,站對了或許能獲得一些獎賞。若是站錯隊,可就是人頭落地。
在皇宮裡,下人永遠是輸家,是那絞肉機裡的肉,聽不聽命都沒好日子過。
張皇後見自己的命令都不好使了,暴怒道:“我乃後宮之主,你們聽命便是,都愣著乾嘛?”
綠蘿突然飛上枝頭變鳳凰,自然要拍拍主子馬屁,指著站在前麵的四名太監,說道:“你們四個過來,把秦寧素押到永巷宮去軟禁,沒有皇後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
永巷宮處於皇宮東北角,那裡有一條長達五百米的長巷,長巷的護牆十米之高。
在長巷的儘頭就是永巷宮,被貶的妃子軟禁在裡頭,除了簡單的食物,無人伺候,無人看病,不許探視,甚至房子漏水都無人修葺。
要麼瘋瘋癲癲,神神叨叨,要麼寂寂死去。
被打入冷宮的妃子,基本都是靠山倒台,或者被對手打敗,亦或是犯了大忌諱,很少有能翻身的,被永遠遺忘在那冰冷之地。
皇宮內妃子高達數百人,武帝自己都不認識幾個,很多妃子至死都是處子之身,誰會記得冷宮裡的人。
被點名的四名太監沒有辦法,隻能心一橫,賭上一把了。
贏了醉月樓瀟灑,輸了腦袋搬家。
他們衝上來,將秦寧素拉出昭儀殿,押到皇後跟前。
“把她的發冠錦袍,全都給我扒了。”張皇後說道。
綠蘿自告奮勇,對昔日的主子絲毫不留情,抓著秦寧素的滿頭秀發,狠狠地將發簪拽出來,又拿著剪刀,粗暴剪爛她的綠色繡袍。
張皇後冷笑著看著蓬頭垢麵的秦寧素,說道: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賤貨,本宮可以讓你錦衣玉食,也可以讓你豬狗不如,李炎殺了你爹,你竟然袒護那個死太監,處處與本宮作對,真以為皇上能保你一輩子呢。”
秦寧素卻並未屈服,並未害怕,因為她知道有李炎在,自己不會輸。
“殺我爹的是你,是你讓他貪贓枉法,白白送死的。”秦寧素說道。
“那又如何,你爹是本宮的奴才,就得為本宮賣命,大武朝是我武家的,本宮就是王法,你不識抬舉,就會死得很慘。”
張皇後囂張到差點以為自己是太皇太後,已經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
被武帝壓製已久的邪惡,在此刻暴露無遺,哪怕龍帳裡,太醫院還在那瘋狂施救,武帝並未斷氣。
“哼,你以為你贏了嗎?皇上是誰害死的,你心裡沒數嗎,青牛道長是誰送到皇上身邊的,那五石散是誰騙皇上吃的?”秦寧素反駁道。
張皇後一巴掌呼在她臉上,說道:“給本宮閉嘴,等你進了冷宮,每天都會有太監宮女來伺候你,折磨你,告訴你誰才是這裡的女主人。”
說完,她朝綠蘿使了個眼色,綠蘿瞬間會意。
“把秦寧素押到永巷宮,鎖門三天,不得進食。”
“住手!”
李炎一聲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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